心中也不懼他,仗著自己力大,硬是用鐵扇來硬磕他的長刀。

誰料韓棄的長刀眼看著就要磕著鐵扇,刀口卻突然陡轉,向著織野長風另一處破綻攻去。

這可是韓棄三年來苦練雕刻所悟出來的控刀之術,畢竟就算伊賀家的刀法再妙,刀法始終只是死的,若不能如雕刻一般隨心所欲的收刀換刀,恐怕只會雕出一塊爛木頭來。正是這三年的雕刻苦修,韓棄現在方能點到即止,臨陣換招,他的火字訣刀法雖然方有小成,但在他這般神出鬼沒,變換無窮的施展之下,竟把織野長風逼得一時只有招架之力,再無還手之功了。

兩人纏鬥了十數招,韓棄手中加速,藉著念秀刀與鐵扇兩下翻轉之際,趁勢磕飛了鐵扇,此後他更是得勢不停手,抬起一刀,便向空手的織野長風咽喉處抹去。

只聽得“叮”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原來是危急之中,織野長風拔出了腰間佩刀,才擋下了韓棄這致命一擊。

韓棄見狀,持刀退後兩步,譏諷道:“看,你終究還是出刀了!”

織野長風不顧周遭眾人發出的一陣鬨笑,此時的他已經徹底動了殺心,眼前的小子讓自己當著眾人丟盡了臉面,誓必要殺他洩憤。只見他手中長刀顫動,刀下不再有絲毫留情,全力施展起大成的雷字決刀法,刀刀致命地攻向韓棄。

韓棄知他此刻已經惱羞成怒,更不敢大意,全力運起三千渡身法,手中長刀繼續施展火字訣,不敢與織野長風那柄長刀硬碰,只是隨機應變,運用從三年雕刻中領悟出的控刀之術見招拆招,勉力與其周旋。

然而控刀術固然靈活,韓棄的火字訣畢竟只有小成,對上以凌厲攻勢而著稱的大成雷字決刀法,再加上與織野長風力量終究懸殊,二十招後他不得已改為雙手握刀,三十招後已經疲態盡顯,終於在拼到第三十六招之際,伴隨織野長風口中一聲斷喝,韓棄手中的念秀被應聲磕飛。

如果只是一場普通的刃術切磋,其中一方失了兵器,比試也就到此為止,不過兩人先前既然已經定好了或降或死的規矩,這場比試自然還要繼續下去。只見韓棄長刀脫手之後,本該立即抽身往後與織野長風拉開距離的他,偏偏在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不知是出於何種想法,空翻後退的動作居然有那麼一絲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的猶豫。

而正是因為有了這麼一絲猶豫,織野長風原本註定要攆不上的一刀,毫不費力直接從他的雙腿後側劃過,理所當然地帶出一抹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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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傷很深,幾可見骨,韓棄空翻避讓後本欲以雙腿撐地,沒成想未能穩住,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肆意流淌的鮮血轉眼間便染紅了地面的數塊青磚。

織野長風沒有急著上前補刀,畢竟眾目睽睽之下,今日他以大欺小就已經很能招人腹誹,多少要顧忌些家族名望以及個人臉皮,所以他只是甩了甩手中長刀上殘存的溫熱血珠,不無得意地笑道:“小子,你認不認輸?”

韓棄緩緩抬起頭,身臨絕境的孤身少年,眼神中居然尋不見絲毫慌亂,反而透著一股子異常清澈的堅定,五指作鉤從地板上摳出一塊帶血的青磚,狠狠砸向織野長風的面門,漠然道:“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要知道,等你死了,可就沒機會再認輸了!”

織野長風微微扭頭,輕鬆躲過那塊根本構不成威脅的青磚,目光跟隨著青磚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徑直落在了院牆之外。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心想這小子還真是火燒眉毛照鏡子、死到臨頭放厥詞,好好好,你小子既然一心想要求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他揚了揚手中長刀,一步一步緩緩走向半躺在地上再無起身還手可能的負傷少年。

以織野長風的身法造詣,兩人間不過十步的距離他本可一蹴而就,但不知是出於給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