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衝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差點窒息。

蘇茉希的肩膀處鮮血淋漓,臉頰更是紅腫不堪。

而謝芷柔握著那把帶血的刀,呆滯得像個木頭人。

裴越的眼神驟然陰狠,抬起腳將謝芷柔踢了出去,她疼得悶哼了一聲,卻沒什麼反應。

隨後而來的警察將她帶走了。

走的時候,她還在唸叨著,“蘇茉希!你真是個瘋子。”

蘇茉希的肩膀不斷地往外冒著血,她眉頭都沒皺一下,只用手捂住了傷口。

“茉希!”裴越嗓子都啞了,想碰她又不敢碰,一低頭,連腳踝處都有傷,心就更疼了。

蘇茉希蒼白著臉淡淡一笑,“你看你,乾的好事,當初何必招惹了這樣的女人,白折騰了自己四年。”

“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在說什麼......”

“裴總折磨人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超了呢。”

裴越冷著臉,“我先送你去醫院!”

蘇茉希一把推開他,“不用!死不了!我要真想死,就會讓她捅我的心臟了。”

裴越剛一碰她,她冷臉低吼,“別碰我!”

裴越氣得青筋爆出,“肖嶼!去醫院!”

肖嶼連忙出去開車了。

裴越強制性地把人抱走了。

蘇茉希懶得掙扎了,她躺在他的懷裡仰望著天空。

沒有月亮,只有幾顆渺小的星星,明明是同一片天空,可是距離卻是那麼的遙遠。

再次來到醫院,蘇茉希自己都想笑。

她跟這個地方的緣分,好像特別深。

她自己都記不清,在醫院來來回回折騰了多少次了。

聽說謝芷柔到了警察局後,十分的“坦白從寬”,把什麼都交代了,唯獨沒有承認故意殺人的事。

但那把刀上的血是蘇茉希的,刀柄上的指紋的的確確是謝芷柔的,還有他們進去的時候也有所目睹,所有的人證和物證加在一起,她就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這次連裴家的力量都不需要用上,謝芷柔的下半輩子,算是徹底地毀掉了。

跟她一起的宋逸風,跑出去沒多遠,想想不對,自己跑去自首了。

肖嶼在醫院裡,如實地彙報著這一切。

他是說給裴越聽的,但更是說給蘇茉希聽的。

只可惜她的臉上,依舊平淡,仿若一切都沒發生,仿若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不是她的一樣。

裴越喂一勺飯菜,就被打掉一勺。

他鍥而不捨地喂著,用著前所未有的忍耐力。

肖嶼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默默地離開了。

他走到門口,看到遠遠而來的付純茹時,就像看到了希望,連忙迎了上去。

付純茹推開門,看著被子上和地上的狼藉,又看著裴越委屈又隱忍的神情,淡淡地笑了起來。

她親手將那些打翻的飯菜都收拾了,然後將裴越手裡的飯菜接了過去。

“孩子,來,先吃飯,不吃飯怎麼行,就算要生氣,要打罵,也得吃飽肚子啊,要不然哪裡有力氣罵他打他呢。”

說著,付純茹將勺子遞到了蘇茉希的嘴邊。

蘇茉希看著付純茹,不知怎麼的,心裡泛起了酸,竟慢慢張開了嘴。

她記得,小的時候,每次她生病不想吃東西的時候,她的媽媽,就是這樣,輕聲細語地哄著她一點點地吃。

“不哭孩子。”付純茹十分小心翼翼地擦去紅腫的臉頰上落下的淚滴,“咱不哭,有什麼委屈,等吃飽飯,你想怎麼發洩就怎麼發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