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觸及到了林瑾姝的神經,她一時間心酸的幾乎要落淚了。

因為這樣的身份,梁荃惠心裡應該也有很多的壓力吧,要不然,她這樣天真、無拘無束的一個人,也不用再面對梁荃琳的時候,那般的戰戰兢兢,猶豫著要不要去跟她爭搶,擔心著爭搶不過自己會不會被趕出去,害怕著失敗後自己會無家可歸。。。。。再想深一點兒,這些事情,憑著梁荃惠這樣簡單地腦袋是想不到的,一定是她身邊的人在她耳邊嘮叨,才會讓她產生這樣深深地恐懼、不安感。

林瑾姝摟著比她高一個頭的梁荃惠,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一樣的安慰著她,“你以後常常和我在一起,乾孃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會考慮你的。”

梁荃惠不停地點頭。,倚在林瑾姝的懷裡,好似那裡就是她全部的支撐。

梁荃惠心情好了,才緩緩說道自己的遭遇,“明明以前都還是好好地,可是自打我從法佛寺回來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先是大伯母,她沒有在家裡提及要收我做過繼女的事情;再是乳孃,她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明明是很高興的,可是才不過幾天,就對我說,讓我把大伯母想要過繼我的事情爛在心裡,以後誰都不能說,還把我拘在屋子裡,不讓我隨便走動;還有家裡的姐姐們,荃琳姐姐以前雖對我嚴厲,可也不會動不動就教訓我,頂天了也就是不理我罷了,可是現在姐姐們不僅不喜歡和我在一起玩了,就是她們身邊的丫鬟婆子們都排擠我屋裡的人,動不動就是一頓冷嘲熱諷。我想著她們既然不喜歡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歡她們,大不了大家以後不在一處玩兒就是了,可是前些日子,荃琳姐姐居然讓券媽媽罰了乳孃,她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身邊的人,我當時生氣了,就去找她理論,她卻跑到大伯母那邊去說我無理取鬧,大伯母明知道是荃琳姐姐的錯,卻不幫著我,最後還把我拘在屋子裡,罰我抄書!”

說著,說著,梁荃惠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不過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嚎啕大哭。

從梁荃惠的話裡,林瑾姝不難看出她心底地不憤,暗歎一口氣,無奈地想道,這些話怕是憋在她心底很久了吧,依著她的性子,若是再沒有一個人傾訴,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林瑾姝看著哭泣的梁荃惠說道:“惠娘,你要記住,忍字頭上一把刀,越王臥薪嚐膽十餘年,三千越甲可吞吳。你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比起越王勾踐如何?”

梁荃惠哽咽道:“我又不是男人,為什麼要跟他比呀!”

林瑾姝笑道:“雖然我們性別不同,可他也是我們的榜樣啊!只要心裡有著榜樣,在做每件事情的時候,多向榜樣看齊,總會找到適合自己的出路的。”

梁荃惠紅腫著眼睛,似懂非懂地望著林瑾姝,“我知道了!”

林瑾姝笑著點點頭,“我就知道,惠娘是個聰明的孩子。”

梁荃惠不高興了,嘟著嘴道:“你還比我小一歲呢,你才是個孩子,我已經是大人了!”

傲嬌的表情看得林瑾姝忍俊不禁。

梁荃惠用絹子抹了抹臉上殘存的眼淚,說道:“姝姝,你說的我都記下來了,以後不管她們怎麼惹我,我都會忍下來的。”

林瑾姝忍不住想要扶額,這孩子怎麼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呢?怎麼就不知道變通呢?

林瑾姝正色道:“惠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固然是好事,可是一味的忍讓,只會讓人覺得你善良好欺負。她們欺負了你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你又該怎麼辦呢?”

梁荃惠低著頭,不知所措,半晌諾諾道:“我可以去找大伯母,她是家裡最大的,沒有人可以越過她去!”

林瑾姝打擊她道:“那為什麼你上次去找乾孃評理的時候,最後荃琳沒有事,你這個沒有做錯的人卻受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