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河流全部是天然形成的,便是大禹治水也重在疏通。

幾乎沒有人能夠憑一己之力控制河流的走向。

蘇芊玉收拾好傷口之後,感覺渾身無力,躺在床上靜靜等著點滴溶進自己血液。

這時她才感覺,小小一點傷口,輸液顯得有點小題大做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讓她剛才都有眩暈的感覺呢。

有辦法不用,等死啊?

她是被敲門聲驚醒的,睜開眼睛時,渾身都被汗溼透了。

“小姑,好些了嗎?”靈兒走到她床前小聲問,就看見她頭髮都溼了,抿唇一笑,“這薑湯就是能發汗,出過汗應該就輕鬆了。”

靈兒拿棉巾一邊幫她擦汗一邊說,眼底是抑制不住的鬆快。

小姑沒有生病。

蘇芊玉這才想起,剛回家時,靈兒是熬了薑湯讓她喝下去寒的,只是她太牽掛河裡那枚箭矢了,所以好像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

現在她覺得即便是真的箭矢,在水裡泡那麼長時間,說不定已經失去開啟系統的功能了。

畢竟,能開啟系統的兵器,應該是那種經歷過戰場拼殺的兵器。

對於軍博而言,只有這樣的兵器才有展覽價值。

不然,直接拿上手槍,衝進兵器庫,那裡什麼兵器沒有?

這麼一想,不牽掛那支箭矢,心情反而輕鬆了。

“蘇三妹怎樣了?”她問。

自己當初跳下河,是為了救三妹的,可沒想到會遇上箭矢。

“之前家裡熬的薑湯也有送過去,現在看沒有不好的訊息傳來,應該就是好訊息。估計這會兒人還在休息。”

靈兒說著,悄悄附在她耳邊嘀咕幾句,蘇芊玉勾唇一笑,點了點頭。

靈兒便對外面喊了一聲: “小姑同意你們過來了。”

話音剛落,春寶就“小姑小姑”的叫著,衝了進來。

後面跟著的是不苟言笑的春曜,接著是春暉,春秋蔫了吧唧的走在後面。

幾個男孩子下學回來,一聽說小姑因為下河救人受了風寒,就想來關心關心小姑到底怎樣了。

靈兒擋不住小叔子們的糾纏,當然也是感覺小姑睡的也差不多了,這才來敲門的。

“小姑出好多汗!”春寶說著,就拿起棉巾為她擦汗,“小姑,耳背後面還沒有擦,擦過是不是要舒服一些?”

小臉蛋離她很近,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都快看成鬥雞眼了。

蘇芊玉只覺這麼大一張臉,離眼睛這麼近,眼眸都發脹了,笑得見牙不見眼道:

“舒服舒服!”

“小姑,我還能給你掏耳朵呢。”春寶說著便扶著她耳朵左看右看,“噫!小姑泡過水,耳朵咋這麼幹淨?小姑,耳朵癢不癢?”

蘇芊玉只想說,聲音太大,震得耳膜疼!

她伸手按住那雙攪搞得她耳膜嘩啦嘩啦響的小手道:

“說說,這些天,讀了什麼書?”

“小姑,先生教了三字經。我已經能背好多了,春寶背給小姑聽?”

蘇芊玉一聽,“三字經?那春曜學的什麼?”

春曜扶額,尷尬的笑了笑,“小姑,也是三字經。”

蘇芊玉眉頭一皺,這怎麼行呢?五歲的春寶剛剛開蒙,而春曜十二歲,早已經能寫一手自己羨慕的毛筆字,記賬也是一把好手,窩在祠堂裡和春寶一起讀三字經,豈不浪費時間?

“夫子還有教你別的課程嗎?”她問。

“沒有教,但是給了我一本書,讓我自己看,不懂就問夫子。”

春曜想說,夫子給自己的是《中庸》,但他不知道小姑聽不聽得懂,所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