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要我帝的成衣尺寸、鞋底尺寸,湯氏也不敢犟著不給,但她心裡是有怒火的。

只不過, 剛才陳氏罵的她啞口無言,她真的不敢發出來。

好不容易捱到快開席了。

湯氏和一個婆子抬著一大甑子飯,四處一搜尋,每桌都滿滿當當坐著八個人(家家都用四方桌,每方兩人),甚至還有小孩夾在兩個大人中間。

湯氏本來就有火發不出來,一看許渙生爺幾個躲在倒房角落的一張桌子上,

哼!四個人就想吃一桌嗎?你臉比我還大?

“走,就放那桌!”她終於硬氣一回。

領頭抬著飯甑不由分說,哐噹一聲就放在許渙生面前。

怎麼搞的?許渙生正眼巴巴看著許小年和他兄嫂父母,被蘇元盛高調請到堂屋前的桌子就座。

那許老太和兒媳還裝模作樣推來推去,非要退後兩桌和婦人們坐一起。

他那侄子更是和蘇家那幾個讀書的哥兒一見如故,手挽手的就圍著一張桌子坐下。

沒人來邀請他的兩個哥兒不說,這下還一個大飯甑擺在他們桌子上,他們是來吃席的,又不是來吃飯的,當他一家是餓死鬼投生嗎?

“你這樣,一會兒上菜擺在哪裡?”許大丫的手如同老虎鉗一般,一把抓住湯氏,眼睛都氣紅了。

“咋了,我們也是隨了份子的!連外面的乞丐都不如嗎?”

雖然只隨了十文錢,可他們理直氣壯是許靈兒的親戚啊,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誰敢說不是呢?

“誰請你啦?我們家靈兒早就說過和你們斷親了,你沒長耳朵嗎?”

湯氏這下可維護一回兒媳了,這麼關鍵的時候站出來為她許靈兒說話,看她以後還說個啥。

沒有誰比春林更懂,靈兒是何等希望和和氣氣辦完自己的婚宴,可他的孃親……

他的孃親……誒!

當他許渙生一家是狗,你讓他快些吃快些滾,不行嗎?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朝這邊看過來。

雖然都想巴結蘇芊玉,可這會兒玉姐兒又不在,正好看看蘇渙生髮巔,也臊臊那湯氏,不好嗎?

“沒請我?沒請我幹嘛收我的份子錢?沒請我靈兒就不是我侄女了嗎?”

許渙生見人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勁頭更足了。

“你有本事把許靈兒給我叫過來,只要他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他不姓許,我轉身就走!”

春林沖過來拉住他娘,“娘!!”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日子……

可他不敢說出來,他怕對方更囂張!

他不想和靈兒的大好日子被破壞!

“快快快!把飯甑抬走!”春林無可奈何道。

“我就得把它放在這裡,我就看不慣他一家人,春林,娘這是在幫你出氣啊!”湯氏大吼。

這邊,春曜幾個看許渙生揪著飯甑的事不放,大哥哥怕不吉利不想把事鬧大,就讓人挪開飯甑,哪裡能如此長他許渙生這股歪風邪氣?

他要四個人吃一桌席也由著他嗎?

如果小姑在……

春曜不斷腦補,如果小姑在……

忽的,他一個眼神,春秋春暉春寶嗖嗖嗖的就竄過來。

“大哥,你去忙,我們在這裡陪客人!”春秋說著,一屁股就坐在許大丫身邊,“誒,這是哪裡來的客人?這麼漂亮?你看你這眉毛,咋像畫一樣?還有這眼睛……”

天地良心,春秋真的是為大哥大嫂解圍。

可從來沒有被人誇過的許大丫,哪裡經得起蘇春秋快碰到她鼻尖這小眼神?

她的心都酥了。

蘇家的二公子,年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