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蘇芊玉大聲道:

“今天這頭豬,豬頭豬尾,給人孃家送過去,恭恭敬敬的請人全家來吃席!”

啊?!

許大丫差點叫出聲,還有這等好事?

許渙生正要起身客氣兩句,但昨天屁股上挨的板子實在是疼,有點吃力哦。

如他這般尊貴的客人,怎麼也不見人來扶一把?

“還有,靠近堂屋的兩桌暫時不坐人!”蘇芊玉又說,“許村長和我們村的星原爺爺、夫子、有成叔、文郎中坐一桌,另一桌就留給靈兒孃家人吧。”

如此殊榮?!

許渙生指節在桌子上敲了敲,許大丫和許二狗連忙上前攙扶他們的爹爹。

快!挪位子呀?

看那些人還說什麼?

能上堂屋前的上位坐,誰還躲在這犄角旮旯裡吃席?

人們羨慕的眼神一道一道的投射過來。

現在,相鄰兩個村的人誰不知道,只要沾上蘇芊玉,那就是沾上財神爺了。

許渙生家?誒,終究又沾了許靈兒的光。

“小妹!這不合適吧!”一向萬事順從的蘇大錘終於忍不住了。

給他許渙生請到堂屋前坐,他有多大的臉?

“大哥,你沒明白小妹的意思,還是我來向大家解釋吧。”

手裡還抱紅布掛紅花的蘇元盛立刻站出來解釋:

“在場的鄉親們都知道,靈兒無父無母,從小在我家長大。所以,很希望能有一個孃家。

前兩天呢就由我小妹做主,雙方共同願意,認許小年許木匠為她的孃家兄長。

但是,許木匠一家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還沒有來,所以我小妹的意思就是要上門去邀請。

鄉親們,誰和我一塊兒去呢?需要4個人,兩個人抬豬頭,兩個人抬豬尾,我也不得空,這串一萬響的鞭炮,還得我來扛著!”

他話音剛落,人們就吶喊起來。

“哦嗬嗬!原來是這樣啊。”

“蘇元盛,這事應該由靈兒的小叔子們去,你這個長輩摻和什麼呢?

“就是,我去!”

“我也去!”

“對!還是66大順,湊6個人才好,我也去。”

許渙生一屁股坐下去,疼得直抽冷氣。

還不是昨天去告什麼狀?

誰知道,敲一次登聞鼓,首先要挨三十大板。

明明是那鄧婉婉敲的鼓,可官差硬生生把這三十大板勻在他們十幾人身上。

結果一人捱了兩板子,還連縣令長什麼樣都沒看見。

所以,這才拖著一屁股的傷回來,終於想通了,胳膊扭不過大腿,他和靈兒置什麼氣呢?

可誰告訴他,他不置氣,人家蘇芊玉就不會和他置氣了?!

他以為剛剛隨禮的時候,人家也沒說不要啊!

別說是隨了禮的親戚,便是外面的乞丐,不還專門給擺了一桌嗎?

“別管,只要沒人來趕我們,坐著吃就行了。”許渙生趴在桌子上,對幾個娃說,“看樣子是沒人和我們坐一桌了,一會兒就我們爺幾個吃一桌。”

許大丫雖然實在覺得沒臉,還是擋不住熱氣騰騰的大鍋裡,正燉著的排骨,還有隔壁鍋裡的紅燒肉。

她發誓,一會兒一定狠勁吃,吃死他。

蘇元盛幾人剛走,人們又躁動起來。

“貴客到!”

“就是,聽說是城裡酒樓的掌櫃。”

“對,是董掌櫃,那天我還見過呢。”

聽說是城裡來人了,兩位村長和星原爺爺都起身,陪蘇芊玉出門迎接。

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上,最先下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