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林如願留在許家灣照顧靈兒,蘇芊玉和幾個哥哥朝楊柳村趕。

此刻,日頭已偏西,蘇大錘忿忿的說,

“忙一天,蓋房子的事又給耽誤了。都怨春林那個悶葫蘆。”

嘴上這般說著,想起春林今天的表現,眼裡禁不住噙著笑意。

“大哥,你以後說話可得小心,也是要當公公的人了。”蘇二錘笑道。

“就是,你說春林這個悶葫蘆,怎麼……唉,小子,不聲不響的,盡做大事。”蘇大錘撓著後腦勺,弟弟妹妹一個個仔細打量一遍道,“小妹,今天多虧有你,就我們哥幾個,只怕是剛到許家灣,就會讓那馬媒婆給罵回來,哪還能讓那詹氏心甘情願一起上山,把這親給退了呢。”

蘇芊玉勾唇一笑,“所以呢,女人家女人家,有女人才有家。大哥還是去把大嫂接回來吧。”

“嘿,她自己要走,為什麼我要去接她?她愛回來不回來,許渙生那個鬼樣子了都還能一封休書讓詹氏滾蛋。”

說著,在胸堂上啪啪啪幾下

“像你大哥我這般的好男人,豈能由著她使小性子?哼,還把春寶給我弄走了,我看她在湯家能待多久。”

蘇芊玉覷了他一眼,心道: 這個榆木疙瘩護妹魔!做你的妻子兒女還真是倒黴。心裡有了計劃,便道:

“那幾位哥哥自己回家,我得去地裡找娘。”說完,徑直朝楊柳河邊走去。

她記得那天晚上,就是在這附近的石叢中,遇上那枚青銅戈的。

關鍵她現在的目的,主要是到地裡約上母親,去把大嫂湯氏接回來。

畢竟,人家兩口子原本好好的,是因為她退親才生的嫌隙。

這都兩天了,該生的氣應該也生的差不多了,所謂去接,也就是給個臺階,讓她下來而已。

蘇家十幾畝田地,有半數都靠著楊柳河邊。大部分是沙土地,澆水也方便,每年要多出一季糧食。相同的道理,農活也就多。

家裡人都集中在這裡幹活,梨花遠遠的看見她,丟下手裡的鐮刀就向她跑來:

“小姑,你咋來地裡呢?”

那意思,她就不是來地裡的人。

想想也是,原主白天都是在鄧志遠家做牛做馬,晚上回到楊柳村才擺起秀才娘子的架子,看誰誰不順眼,逮誰指責誰,哪裡有時間下地幹活呢?

“我來找你奶有點事。”她說。

看著柳氏正丟下手裡的活,滿臉心疼的朝她走來。

是的,難道她的寶貝女兒要下地幹活?不得當不成秀才娘子了,回了孃家也做不成原來的樣子?

所以,她這是來阻止女兒下地的。有一回就有兩回,到時別人想說個親,連個架子都端不成,她可不樂意。

“玉姐兒啊,沒有多少活了,全部留給她們,也要不了多大一會兒。梨花,去,再幫幫你娘,奶和你小姑先回家。”

梨花水眸一轉,點了點頭,可她都還沒有和小姑親熱過呢。但是,小姑朝她笑了!

小姑說,“去吧,聽奶的話。”

她點了點頭,有些不捨的轉身,又回到地裡。

娘臉色不好,手裡幹著活,土坷垃都濺到她臉上了。

她知道,娘不喜歡她和小姑親近,說會被帶壞。

但是,她覺得小姑都不壞,怎麼會把自己帶壞?

“二嫂,梨花都十四了哈。”三嬸洪氏想著說點什麼,就靠近陳氏,手裡活也不停。

“可不是?如果不是大房兩個壓著,都該說親了。女孩子就是賠錢貨,多養一年多賠一年。”陳氏沒好氣道。

旁邊的梨花再也不敢吱聲。

“也不全是這樣。喏,你看他小姑,人家公公婆婆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