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小妹說的日子就是好日子。”蘇大錘又咋唬起來。

他覺得,小妹給你臉,和你好好說話,咋還問東問西呢。

湯氏立馬就不說話了,悶了半天,又才說,“那……那我現在就去請他?”

明天就要打井,可不今晚就得給人家說嗎?

“現在天都黑了,可以嗎?”蘇芊玉問。

春林立馬就說:“小姑,可以的。我陪娘回去。”

蘇芊玉不厚道的笑著點了點頭,“嗯。”

這湯氏,讓她跑跑腿,這是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蘇大錘黑著一張臉道:

“還磨什麼呢,那就趕快喝一碗粥,拿上鍋盔邊走邊吃,快去快回。”

他讓她“快去快回”,不是趕她回孃家?

湯氏忙嗯”了一聲,埋頭大口喝粥。

等他母子倆都打著火把走了,蘇好強才好不容易蹦出一句話:

“這下老實了。”

“可不,老婆就得打!”蘇大錘自豪感十足道。

突然就感覺自己被很多道銳利的目光鎖住。

啊,這些刀子要殺人嗎?

他訕訕的笑了笑,又改口道:

“錯了錯了,我原來的意思是說,湯氏上次作的時候就該好好的打一頓,也就惹不出今天的禍事了。”

眾人都不理他,悶頭吃飯。

打老婆,顯得他多能似的。

**

翌日。

天氣晴朗,一看就是個好日子。

一大家人吃過早飯,都來看蘇芊玉買下來的這塊荒地。

穿越前,蘇芊玉是一個軍博管理員不假,但她大學學的卻是地質專業。

可惜沒有檢測裝置,現在只能憑自己的猜想推斷出這是個相當於露天煤礦的結論。

哪怕什麼都沒有,在這兒建房子也是極不錯的選擇。至於生活用水,完全可以從山上引泉水下來。

既然地契已經在自己手裡,寫的也只有她一個人的名字,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讓她奇怪的是湯氏明明說打井的師傅是她遠房的堂兄,那不是應該姓湯嗎?

可這個人偏偏姓周。

隨母姓?

蘇芊玉感覺奇怪的很,這個時代居然有隨母姓的男子?

一八卦才知道,這個周弦本來是叫湯弦。但是他父親在蓋湯氏祠堂的時候不小心摔死了,湯氏一族眾人感覺很不吉利,更咬定是他父親的錯,所以什麼都不管。

那時湯弦才八歲,覺得別人就是欺負他們孤兒寡母,一氣之下,就跪到村長門前,求了一紙斷親書,從此脫離湯氏改隨母姓周名弦。

母子倆守著二畝薄田艱難維持生活,十二歲投師學藝走上打井這條路。

但是,井又不是天天有人打,所以,工價雖然高,卻是飽一頓飢一頓。

“我這井你什麼都不管,給我往深了打。”蘇芊玉對他說。“能打出水就蓋青磚房子。打不出水,我就蓋茅草房子。”

聽在別人耳朵裡,還是打不出水,就確定這裡不適合住人,還在老宅上蓋房子。

可人們哪裡知道,真要打不出水,下面就是淺煤層。她便蓋個茅草房子,做個工棚而已。

在這裡煤炭可是好東西。

如果運氣不好真的打出水了,那她就在這兒蓋磚房便是,五兩銀子而已,也傷不了她什麼根基。

村子裡的人都來看熱鬧。

“你看,玉姐兒買地的時候,我就說這裡打不了井的,就是不信。哪是適合建房子的地方嗎?”

“真是撿來的孩子用腳踢,這錢來的容易了,花起來也就沒什麼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