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芊玉一行五人追到詹氏家裡的時候,詹氏正在和馬媒婆吵架。

遠遠的,只聽見馬媒婆氣勢洶洶道:

“詹氏你個沒良心的,生怕侄女就賣不成錢了是吧,肖老太太特別吩咐,午時正出門子。可你這麼早就把人送走了,肖家如果因此引發血光之災,看不把你這幾間破草房一把火給燒了。”

馬媒婆!怎麼又是她?

蘇芊玉清楚記得,自己出嫁那天,她嬉皮笑臉的讓自己的花轎在路邊等一會兒,結果是等著曲瑩瑩壓自己一頭。

作為媒婆,她不提前告訴自己鄧志遠同一天娶平妻也就罷了,竟然還合起夥來,狠狠的踩了原主一腳。

若她不是提前得了人家的好處,怎會如此賣力?

好啊,現在又攛掇著把自己的丫鬟賣給一個六十多的老頭子做小妾,卻在這裡擺出一副天使的面孔教訓人。

“春林!看看,害靈兒的兩個罪魁禍首都在這裡,小姑看著,你如何為靈兒報仇!”蘇芊玉雙手負背,睥睨一切。

蘇春林血氣方剛,本有些顧慮不好對女人動手,卻聽小姑又說:

“失去人性的東西不配為人,又何分男女?”

是啊,不配為人,又何分什麼男女?

為求錢財,一個反反覆覆賣了嫡親侄女;一個把十多歲的小丫頭往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床上送。

不配為人,又何分男女?

蘇春林幾步衝上去,風馳電掣般一臂夾住一個腦袋,兩個女人就像掛在他身上的木偶一般,嘴裡嘰嘰咕咕說不出一句話,四肢不停的撲騰,瞬間而已,臉都白了。

“……放……放人,……咳咳咳……”許渙生氣喘吁吁的衝出來,連聲咳嗽,彎的腰都直不起來。

蘇春林既已出手,哪裡停的下來。

想到這兩個女人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把靈兒綑在柴房,直接推入火坑。

他那麼乖巧的靈兒,他看著她從五六歲長到現在,從來都捨不得動一根手指頭,卻被她們這樣設計殘害。

本來面對老弱婦殘,他放不下一個大男人的面子,可小姑都說了,失去人性的東西不配為人,又何分男女?

對,何分男女!

他雙眸血紅,任婦人在雙臂下如何撲騰掙扎,連轉幾個大圈,砰的一聲,將兩個臭皮囊脆生生摔在地上,連打好幾個滾才停下來。

“……咳咳……喔……咳咳……”

“……啊啊啊……咳咳……”

蘇大錘兄弟幾個站在蘇芊玉身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的?這小子戰神附體了?

好像沒有你我什麼事啊!

“……咳咳,……臭…臭小子,你敢……”

馬媒婆感覺全身骨頭都碎了一般,掙扎半天,坐在地上,後背彎的活像一張滿弦的彎弓,粗氣連連。她想說:

你敢毆打媒婆,你和你家裡那些男子光棍女子養老……

十里八鄉再沒有媒婆敢上你家門!

而蘇春林感受卻與之大相徑庭:

食髓知味!

痛打心中所恨之人,原來這般痛快。

他蹲下身子一把卡住馬媒婆下頜,雙眸怒氣翻湧:

“老子今天就打你了,怎麼的吧!”

“……唔……你……”

“規規矩矩去把許靈兒給我追回來,不然,老子進大獄之前,先弄死你!”

等等,進大獄之前——

他都想到結果了,還敢這麼橫?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還有,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他到底屬於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