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而下,籠罩著整片監獄的天穹。雨水順著鐵窗流淌,伴隨著厚重的腳步聲,張塵透過鐵欄望向遠處,心中卻像蒙上了一層霧,怎麼也撥不開。

警報解除已經三天了,搜查雖未找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氣氛依舊緊繃。張塵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逼近。他甚至能察覺,連監獄的風向都變得不同了。

“喂,你說他們能不能找到?”阿強站在床鋪旁,低聲問道。他嗓音裡帶著些許顫抖,努力掩蓋著內心的不安。

“如果找得到,你還能在這兒站著?”張塵冷笑一聲,斜睨了他一眼,“別自己嚇自己,慌個屁。”

“可……”阿強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秦放打斷:“閉嘴吧,越慌越容易露餡。等風頭過去了,一切照舊。”

秦放坐在床邊,神色淡定得令人惱火,彷彿剛剛經歷的大搜查根本不值一提。

張塵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心裡卻開始疑惑:秦放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隻是在賭?

風平浪靜下的暗湧

第四天,監獄的日常活動恢復了正常,搜查風波似乎漸漸平息了下來。然而,張塵心裡卻越發覺得不對勁。

他注意到,最近的監獄食堂裡,總有幾名獄警在盯著某些固定區域,甚至連飯後活動時間,都會有獄警在人群中若無其事地遊走。

更奇怪的是,曾經與秦放關係不錯的幾名犯人,這幾天竟然都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這些人,最近怎麼怪怪的?”阿強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在一次放風時低聲問道,“尤其是老李,以前跟咱們關係不錯,最近見了咱就躲,這是什麼意思?”

“怕被牽連唄。”秦放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隨手將手中的菸屁股彈飛,“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穩住。”

阿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張塵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他總覺得,秦放的鎮定背後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隱情,而這個隱情,很可能會將他們所有人一網打盡。

意外的來信

當天晚上,張塵正在監舍整理自己的舊書時,一名獄警敲了敲鐵門,朝他揮了揮手。

“張塵,有你的信。”

信?

張塵愣了一下。他在監獄裡的這幾年,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信件。

他接過信,發現信封上並沒有署名,只有一個陌生的地址。他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撕開信封,將裡面的信紙抽了出來。

信上只寫了寥寥幾句:

“小心你身邊的人,他們並不全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張塵的瞳孔微微收縮,握著信紙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他快速掃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人在注意自己後,將信紙飛快地塞回信封,藏進了自己的枕頭下。

裂隙

第二天一早,張塵在放風時悄悄找到了秦放。

“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張塵壓低聲音問道。

“什麼意思?”秦放挑了挑眉,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我能得罪誰?這裡不就是一群爛人互相鬥心眼兒的地方嗎?”

張塵猶豫了片刻,將信的內容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秦放的表情非但沒有緊張,反而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有意思。有人想離間咱們兄弟?”

“這不像是離間。”張塵冷聲道,“倒像是某種提醒。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

“我能惹什麼麻煩?”秦放依舊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別想太多了,這信八成是哪個無聊的人故意嚇唬你的。”

張塵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想從中看出些什麼,但秦放的眼神依舊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隨便你信不信,反正我提醒你,別大意。”張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