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隨風而逝,留她一人跌落塵埃。

“姑娘……”眾人驚呼,宋傑奔過來扶起她。

“你們去玩,我先去看修遠。”洛雲瑛平靜地交待,剛才的那個悽迷的人不見了。

“修遠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一路前行,洛雲瑛問。

“初一回府後就發熱了,喝了兩劑藥,本來好些了,可後來病情又加重了……這不……”寧叔哽咽著說不下去。

剛才那一跤將洛雲瑛跌醒,此時再聽寧叔的話,她心中有數了,初一回去就病了,而她上午才去過鄒府,齊修遠要真的病危,鄒天澤不可能若無其事也不可能毫不知情。

這傢伙,等下見了,要罵他一頓,要裝病也不提前跟她說,害她剛才想死的心都有了。

踏進齊府,洛雲瑛無限感慨,算算,雖然與齊修遠已兩心相許親密無間,可是進齊府的次數,卻僅三次,這是第四次。她想起那天她甦醒過來,齊修遠如一束陽光,那樣溫暖,那樣柔軟……

相見的心更加迫切了,她的腳步急迫起來……

洛雲瑛以為齊修遠在使苦肉計誘使齊白氏答應他們的親事,可是當齊白氏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時,她怔住了,及至踏進房間,床上那個枯瘦的人遮蔽了她心頭的那線天光,她的心直直地墜落,沒有止境,血液停止了流動,靈魂,再也找不到支點。

“修遠……”洛雲瑛發出淒厲的尖銳的悲鳴,她撲過去,抱住齊修遠狠狠地搖動:“醒來,你給我醒過來……”

齊修遠一動也不動,空氣在無聲地哭泣,燭影黯然搖動,無聲地宣告著洛雲瑛不敢相信的事實。

失去了,什麼都沒有了。洛雲瑛伸手,呆呆地撫著那張刻骨銘心地臉。

“修遠,你不會寂寞的,我去陪你。”她起身,朝牆壁撞去。

“洛雲瑛,你幹嘛?”鄒天澤捉住她的手腕。

“你放手,放手。”洛雲瑛拼命掙扎,掙不開時,一口咬了下去。

“洛雲瑛,你瘋啦!”鄒天澤厲喝,大手吃痛鬆開了,洛雲瑛恍恍惚惚什麼也沒有聽到,眼神飄忽著看向靈床上那個身影。

她看到齊修遠站了起來,長身玉立、白衣飄逸,他溫和專注地看她,柔聲道:“瑛瑛,我不會丟下你的,我們一起走。”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有如天籟,她朝他撲了過去……她沒有抱到人,她撞上床柱了。重擊帶來的暈眩,突然抽空的心臟,使她再也支撐不住,直直地倒了下去。

洛雲瑛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齊修遠房中,剛穿越過來時住過的那個房間,一切似乎回到最初。房間如霜花一般明淨,月白繡翠竹的薄紗簾在陽光下白得透明,房中燒著火盆,一如那天那樣溫暖。然而,沒有齊修遠與齊輝的爭吵聲,空氣沉寂得讓人窒息。

為什麼?為什麼?她沒有跟齊修遠一起去呢?

“瑛瑛,醒了。”一如既往的溫和的聲音,他的聲音依然悅耳動聽,如醇酒,讓人聞之心醉。

洛雲瑛僵硬地看著那個推開房門漸行漸近的人,修長挺拔的身姿,柔和淡雅的氣息,讓所有人沉迷的無雙氣質。

“我這是在做夢嗎?”她喃喃自語,失神地伸出手,撫上那個如玉的臉龐。

“不是夢,瑛瑛,原諒我,沒有事先跟你說……”齊修遠喟嘆,輕輕地把她摟進懷裡。

他要外出,但是他爹孃還是不同意,堅決要把他禁錮在府裡,按他們的說法,在洛雲瑛嫁人前,不會給他外出。

相思讓人發狂,齊修遠忍無可忍,他不能再慢慢等著他爹孃回心轉意,他開始裝病,在鄒天澤過來探望他時,讓鄒天澤去買通醫館的大夫,服食了看起來讓人病更重的藥,到最後甚至不惜裝死。

至於為什麼不給洛雲瑛知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