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部分(第2/5頁)
章節報錯
水溶呆坐下來。他自然是記得的,這事他當初還當笑話給林沫講,說餘毅甯未免太沒有眼光。自己深得聖心,女兒如花似玉,嫁妝豐厚,給誰不行,給榮國府這樣沒落人家一個五品官的次子——還是個白身,這麼多年花叢裡頭過的。但後來發現,即使沒有給寶玉,他女兒嫁得也不算好,夫家欠了戶部一大筆債,也只比史家少點罷了。
但是換個角度想,就是餘毅甯寧願犧牲女兒,也要同這些曾經帶過兵打過仗的武家保持著密切的聯絡。
林沫苦笑道:“這樣秦王至少能心安理得一點。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麼吳大將軍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冤死了吳敏峰才想要幹什麼的。”他攤了攤手,“太子殿下便可以不必介懷了。吳大將軍一早就這麼打算了。”
水溶看著他,許久才道:“有件事,我也是方才才曉得。”
“什麼”
“算了。”他嚥下話頭。皇上對於他來說,只是個盡忠的主子,然而對林沫來說卻有更深刻的意義。那是提攜他、信任他的師長,更是他的父親。尤其是雖然沒明面上提過,他也明白林沫自己心裡透亮。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和姑姑亂倫,這個人心裡會難過罷?
林沫無奈道:“是你先頭同我說的,京裡頭有人議論,吳大將軍之母吳柳氏,同太上皇有些不清楚?”他搖了搖腦袋,“其實不光是你,的確有這樣的議論,尤其是吳柳氏之後,太皇太后廢了命婦進宮請安、服侍的規矩,直到當今朝才重新開放,讓宮裡頭的娘娘同孃家人見一面,仍是規定了非有皇家血脈的命婦不得留宿宮廷的。他們這般嚴肅,叫人很難不胡思亂想。”
水溶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是這樣。”
“你這般嚴肅,叫我也胡思亂想了。”林沫好笑地看著他。其實和惠大長公主早告訴了他確切的訊息,可比水浮告知他的要詳盡,然而這人擔憂他的表情看得他十分受用,也就不瞞他,“你忘了我出身杏林世家了。看過的新生兒也有那麼幾個,生下來便有殘疾的,除卻父母遺傳、母親腹中受損外,有挺大一部分,是因為父母血緣過近。所以親上加親,其實不大對付。”他歪著頭,笑嘻嘻地,“陛下與皇后娘娘是標準的親上加親了,太后娘娘和承恩公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秦王、齊王兩位殿下卻無異常,可見陛下身上並無什麼痴病的遺傳。”
水溶呆呆地看著他。
“太上皇可真是個……威風的人啊。”他選了個十分中聽的形容詞。然後自己想想也笑了起來,“其實我們想得再多又怎麼樣?何必那麼天真?吳大將軍如果真的要叛亂,可不是為了吳柳氏、吳貴妃。若真的有心,二十年前他還管著後宮侍衛調配呢,要叛亂不容易,要報仇卻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可他硬是拖到了自己功成名就、戰神之名已經建立的現在,難道還不能說明原因?”
他就是想要叛亂,為了權,為了勢,為了九五之尊的榮耀。
興許,為吳貴妃、吳敏峰報仇,只是個幌子,為了顯示自己的正義同委屈,給皇家多抹黑兩道,控制輿論。
水溶喚人去探查靖義伯符源到了何處。扭過頭來對林沫道:“變天了。”
是啊。
屋外大雨傾盆而降。
第273章
天公不作美,梅雨季比往年提前了半個多月;扶搖翁主走得是水路;雖然這持續不休的細雨斷不至於影響到水位的高低,然而賈母仍是擔憂著船上會不會潮氣太重;寶玉的衣裳行禮會不會發黴。其實她自己也明白;最最要緊的並不是這些;然而其他的事情;她就算是擔心了也沒辦法,反而鬧得人心不安。賈政病了一場;沒等身子大好就告了假;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好歹送寶玉一程。他雖然素來對這個兒子看不大慣,日日罵他不爭氣,然而自賈珠沒了,他只這一個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