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薇哥兒求了不少東西。賈璉只當同她大鬧一場叫這個母夜叉改了性子,樂得投身到映紅柳綠裡去了。而璉二奶奶轉性後,這樣的一家子齊聚的場合,緩和氣氛的竟然變成了尚未出閣的三姑娘。

探春見到祖母的目光,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賈母覺得自己的老臉有些掛不住。

迎春回去得有些晚。容熹還在挑燈夜讀。她在書房外看了一會兒,想著容家規矩大,姨娘進不去書房,又見司棋——潘又安家的擰了她一下,猶豫了一陣,想著按著容白氏吩咐的,叫廚房熱了幾道小菜送進去。又轉身去看遂承。

容遂承還是小小的一團,已經叫奶孃看著睡下了。她有些膽怯地看了一眼對她戒備的乳孃,決定回去把遂承的那個沙包縫好看些。

無論如何,在容家,比在賈家過得舒坦多了。她有些知足地想。

第178章

林沫的擔憂不無道理。

這是一個太過容易給武將定罪的年代。只要哪個有兵權在手的;同京師哪家權臣皇子相處過密,做皇帝的就有理由擔心他們要動些別的心思。雖說水遊早早地就被排除出了那個爭奪大統的圈子,連他自己都明白毫無指望;但誰知道他父皇會不會懷疑席家呢;水溶這招就做得毒了;他把證據往水遊那兒一攤,叫水遊自己去揭發,一來絕了皇帝對趙王的猜疑,二來;也叫那些喜歡胡思亂想的人明白;皇帝可不是因為疑心席家,就隨便安了個罪名上去。

只是難免有人覺得趙王這是鳥盡藏弓。水遊當日也是問水溶;“為了穩固軍心,父皇或許不會把席頔裡通外國的事兒全說出來,到時候他的罪名可就是行刺你與泰隱,屆時,大家如何看泰隱?”

如何看?無外是嫉妒、猜疑,和越發接近真相的對他身份的議論。

水溶立刻憂心忡忡起來。

“小皇叔,別怪侄兒沒提醒你,你原先最疼的那個侄兒,他可不是我。”水遊苦笑著問,“他要是真覺得泰隱有資格擋他的路,你準備幫誰呢?”

新歡舊愛,擱誰都要想破了腦袋的問題,叫水溶想也沒想就給作了答:“自然是看得到又摸得著的那個。”

水遊是個清醒又精明的人,他知道席頔不是個能做事不留破綻的,叫水溶抓住了一個,自然就會有更多的出來。他既然不能拿水溶怎麼樣,自然也只剩下唯一的一條撇清自己的路好走。

不過,總算有人能從無所不能的秦王殿下那兒搶走了東西,哪怕是他棄之不用的,這個認知仍讓趙王覺得有些痛快。

搶了秦王的人的靖遠侯卻遠沒有那麼輕鬆。他自然不會責怪水溶的自作主張——這原來就是北靜王的職責所在,如何行事更是他的自由。無論如何,北靜王府那樣強大又密集的情報網,這次好歹是用來為國效力的。林沫雖然會為舅舅擔心,但還不至於遷怒水溶。

這大約是他這個既不體貼,亦不溫柔的情人唯一能做的。

貼心又溫柔的北靜王回了府上,想著要先去給太妃請安,順便再抱抱自己的兩個閨女,如今長大了一點,玉雪可愛,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蛋笑起來簡直能叫他這個當爹的忘了自己姓什麼。可是剛要換衣裳,就聽到管事的來報,南安王府的世子同榮國府的寶二爺來了,現下在書房等著王爺呢。

寶玉倒曾經是北靜王府的常客。水溶那時候知道他姐姐要當貴妃,加上寶二爺也委實生得好,便起了些別的心思,時常邀人來家裡頭品茶作詩,寶玉也是個見了漂亮的人就走不動道的,一來二去的,險些擦槍走火,要不是那會兒水浮事兒多,林沫又初來乍到的總給他使絆子,他還真沒資格在這兒嫌棄人家煩。

不過南安王世子倒是稀客。

水溶換了衣裳,先遣人去知會太妃一聲他已經回來了,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