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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會做人,各方面的關係都處理得不賴,文人雅士來他府上以詩會友的不少,當官做宰的在他家裡拉攏交流的也有,更有各家年輕俊朗的後生,水溶有些不足為他人道的怪癖,能入了他的眼的,自然有一分好前程。
但像今兒個這麼壓抑的茶會,還是難得一見。
有丫鬟送了茶,一人一盞,再沒有多的。
“各位心裡有數,小王今兒個請大家來,不是為了品茶的,各位遠道而來,也不是為了討小王這一杯茶喝。做官麼,圖的難道不是封妻廕子,名揚後世?就是沒那麼遠大,平平安安地,發點小財,都是一個意思。”他坐在上首,開門見山地道,“這趟,小王奉皇上之命,助秦王查今年的稅,各位,不好看吶。”
他直截了當,倒也有人應道:“王爺,下官是個實誠人,不會繞彎路,這賬,這麼多年都是這麼做的,怎麼今年就不行了呢?”
水溶笑了笑:“我說了也不怕各位生氣,這帳,今年就是不許這麼做了,怎麼了?”
能怎麼樣?
查賬的是哪一個?是三殿下,人當年小小年紀的就敢手持尚方寶劍把江南的水殺成了紅色,那麼多門閥世家人都不怕,還怕他們?前幾年,呂王妃的親表叔犯了事,呂將軍親自帶著人上門賠罪,說是賬,人傾家蕩產地填上,只求三殿下網開一面。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偏偏水浮說了:“今兒個是岳父來求情,我開了這個先河,以後可怎麼辦?”二話沒說,把老丈人給送了出去,把老丈人的表弟直接送到了刑部去。
在座的這些人,再親近,能親得過他丈人?
“我也不怕你們聽了生氣。”水溶笑了笑,把玩著手裡的茶盞,“三殿下怕過誰?”
是啊,水浮怕過誰?他雖然不是天王老子,但架不住他有個天王老子爹啊。
“我知道,你們當了這麼多年的官,手上都有些門路,兩廣總督許昌遠的使者是哪一個?我知道,你家許大人是趙王殿下的老丈人,這麼多年的經營,不容易。只是我倒是想請教請請教給各位呢,你們覺著,秦王這麼興師動眾地查賬,要是誰都扳不倒,那不是雷聲大雨點小了?他的面子往哪兒擱?動不了你們上司,難道還動不了你們?這位大人,你覺著,要是三殿下衝你下手,許大人會不會為了你走趙王的門路?”水溶笑嘻嘻地,“我呢,同你們有些老交情,只是吧,要是有人為了稅的事兒來求我,送再多的禮,我也不敢收的。”
這稅的事兒,可大可小,說大,它是國之根本,說小,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也沒個人查。
可既然水浮這麼大張旗鼓地把場子鋪開了,那就難辦了。
不免有人多心,這皇上還沒立太子呢,說不準的事兒,你三殿下這麼招搖,萬一以後太子不是你,就不怕遭人妒忌?
可又有一想,現如今正是各個王子在皇帝面前各施神通的時候,三殿下現在為了露臉,肯定是要做出點成績來的,能輕易放過他們?
這麼想著,便有人動了心思:“王爺,您訊息最是靈通,不然給個準信,讓下官也好有個主心骨,這事,三殿下打算查到什麼程度去?”
水溶抬了抬眼皮:“金陵知府賈雨村是吧。三殿下的心思,小王不敢亂猜,不過就一句話告訴你,我既然在這兒請你們喝茶,就說明事兒還有轉圜的餘地,把賬填補上,別動不該動的心思,你好我也好,不然的話,殿下還能做到哪一步?左右不是吏部,就是刑部了。”
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一年的賬填補上都難,何況這些地方官當了十幾年的地頭蛇?只怕傾家蕩產也湊不上零頭。
水溶起了身,長身玉立,水色的外衫上滾著銀線繡的雲邊,說不出的好看:“各位,小王話說到這份上了,也算得上是對得起咱們這麼些年的交情,該怎麼做,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