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湖及周圍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安靜。

維塔·伊特納看著忽然站起身向水裡走去的伴侶,眉頭微皺,但旬空臉上的表情從容而淡定,他抬起的腳又緩緩放回。

“咦?騙子這是在幹什麼?”瑪麗安走過來好奇道,“等不及薇薇安了,要自己先下去嗎?”

伊萊也走過來:“他顯然是在探查環境。”

有靠譜的旬空動腦,瑪麗安也懶得自己思考,她抱著胳膊站在邊上圍觀,看著看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是不是有點不對?”

“嗯?沒吧?”

此時旬空所在的位置,湖水已經淹過他的腰部,而他還在繼續往裡走。

維塔·伊特納的眉毛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他緊緊的盯著旬空的背影,忽然衝進湖中。

與此同時,在岸上的瑪麗安和伊萊都清楚的看見,旬空彷彿被水裡看不見的東西拉了一下,整個人沒有任何掙扎地跌進水裡。

“靠!”瑪利亞一下子跳起來,衝進旁邊的雜物裡翻找繩子。

旬空站在一片血海中,身邊看不清面龐的人影在自相殘殺,天空亦被大地上的慘劇映成血紅色。

厚重的雲端之上,傳說中聖潔美好的神國現世,慈愛寬容的光明神投來冰冷的注視;生命女神用樹葉遮擋自己的視線,假裝看不見生命的消逝;美神厭惡地看著人類廝殺時露出的猙獰表情;戰神隨手一點,又是新的戰火燃起……

旬空似有所感,喃喃自語:“這就是卡拉傑的淪陷嗎?”

人類拼盡全力的反抗,在神明的眼裡只不過是一場鬧劇,還是一場觀眾們都意興闌珊的鬧劇,真是可悲呀。

直到大地之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站立,神明們結束了這場“戰爭”。

“罪惡,理應被抹去。”

於是旬空腳下的大地消失,他自空中墜落。

這場墜落似乎沒有盡頭,向上望是聖潔美好的天國,向下是無盡的深淵。

黑暗之深淵蔓延,轉眼便攀爬著肩膀,然後一點點將這道渺小的身影吞沒。

窒息感從胸腔開始蔓延,而濃重的疲憊從靈魂滲了出來,轉眼便爬遍全身,佔據腦海。

太累了,不如休息一會兒吧,就在這黑暗和死寂中安眠。

“厄瑞波斯!”

熟悉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他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一輪紅日。

他盯著那紅日剔透晶瑩的顏色看了許久,直到中心的黑線緩緩拉直,才意識到,那似乎是一隻眼睛。

“厄瑞波斯!快醒醒!”眼睛眨了眨,語氣焦急。

黑暗卻驟然躁動起來,無數嘶啞的聲音交疊。

“留下來!”

“留下來!!”

“留下來!!!”

不,我不能留下來,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他驀然將黑暗的糾纏拋在身後,拼命向那輪“紅日”跑去。

而“紅日”也伸出手,緩緩攥住了他的手:“我在這裡,厄瑞波斯沒事了。”

旬空眼眸微動,眼前的景象從黑暗瞬間變成一個溫馨而舒適的房間,系統糰子撲稜著小翅膀飛在半空中,正擔憂地望著他,抱著他的那人是維塔·伊特納。

他緩緩回神,才注意到自己渾身都溼透了,維塔·伊特納也是。

“維塔,”旬空眸光微動,下意識將自己蜷縮排身後的溫暖懷抱中,凝視著他的側臉,輕聲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梅瑞爾。”

“不對,不是這個。”旬空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維塔·伊特納忍不住親了親他的眼角。

他下意識垂眸,乖乖任親,然後抓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