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了水果,和大叔聊的很投緣的真理奈決定下次還來這裡消費。

她吃著切好的拼盤,大踏步朝著車隊俱樂部走去。

“咣咣!咣咣咣!”

幾個箱子被人從俱樂部的大門裡丟出來,真理奈的心中突然浮現出了不好的預感,她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果然,事情就和她想的一樣……

“你們在幹什麼?”

她的聲音摻雜著大量的怒氣,出口的話音微微發顫。

她萬萬沒有想到,在教練傷重的當天,竟然有人還能做出這種事。

“真理奈?你不是受傷了嗎?呦呵,傷好的這麼快?”

在屋裡收拾東西的幾個男人見到真理奈一個人,一齊圍了上來,似乎想透過這樣的方式給她造成些壓力。

女孩兒握緊了拳頭,看著這些近在咫尺的討厭的人臉,強忍著沒有一拳揮過去。

“為什麼走?現在這種時候,不是更應該團結一心嗎?”

“團結一心?你開什麼玩笑?沒了教練?沒有阿星,沒了村野,就靠你一個有心理疾病的摩托車騎手,能幹什麼?你是能跑個第一還是怎麼地?啊?我長這麼大還真就沒見過一個像你這樣,一到最後一圈就減速的車手……”

男人越說越難聽,越說越激動。

真理奈沉默了。

的確,即便她已經很努力了,即便她的訓練量遠遠領先所有隊員,即便的她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可她就是邁不過去那道坎。

那道名為恐懼的坎……

真理奈擁有絕對音感,這項天賦能夠幫助她聽清楚任何細微的聲音,甚至能夠區分出人耳無法辨認的聲波。

可,正是因為這項天賦,導致了她能夠聽到引擎發動到極限的聲音,這就導致了在賽場上,她會因為心中的恐懼,下意識的放慢速度,這成為了她致命的弱點。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也覺得很丟人?切,要我說,像你這種年紀的女孩兒,老老實實找個人嫁了,給家待著多好,賽場不是過家家,沒人會一直遷就你。”

男人說完話,拉著箱子走了。

身後,另外一個經常扮演老好人的俱樂部成員瞥了一眼真理奈,湊了上來。

“我們走也是沒辦法,神風他們給我們遞出了橄欖枝,教練倒了,贊助的錢還沒落到手裡,我們也不能冒著失業的風險繼續在這堅持,你要是真想繼續上賽場,最好也換個俱樂部試試……”

屋內人影綽綽,隨後越發安靜,直到悄無聲息。

期間,真理奈一言不發,看著昔日的隊友們一個一個的離開,她沉默地坐在俱樂部的長椅上。

他們說的也沒錯,自己確實沒有那個能力帶領著俱樂部奪得冠軍,也不像教練那樣可以為車隊拉來贊助。

沒了領隊,她好像也就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普通車手……

看著手中還未拆封的兩個果盤,拿起手機詢問了下教練所在的位置,真理奈打了個車,趕往了醫院。

人們說醫院是一個晦氣的地方,絕望、悲傷、害怕。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著醫院的走廊,女孩兒步行在過道里,時不時過讓著來往的擔架車。

201號病房,就是這裡了。

真理奈推門而出,一眼便看到了擺放在床頭的那朵慘白的花。

病房裡沒有一個人,真理奈剛想走進去,卻突然間失去了勇氣。

該怎麼去跟教練講呢,俱樂部散了,他的心血也沒了,承載著夢想的船隻就這樣傾覆了。

真理奈一時間有些迷茫,她雖然很想繼續堅持下去,可俱樂部的那些人說的也對,現在是個認錢的時代,人沒了錢連基本生活都是問題,她小時候很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