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大人把藥喝下了後。

宋屹又多點了幾根蠟燭,把帳篷裡照得通亮。

王琳看著亮了幾個度的帳篷,滿意地淨了手,便拿出隨身攜帶的輕巧匕首,在燭火上燙過。

張大人看著匕首,心裡很是害怕,但出於對巫神醫的盲目信任,還是很配合地閉上眼。

“宋夫人,老夫相信你,來吧!”

看著張大人明明怕得要死,還選擇相信她。

“張大人,您忍忍,我會盡力保住你這條腿的。”

“好,宋夫人請開始吧!”

王琳也不再猶豫 ,用匕首把張大人腿上的腐肉剔掉,因是狼咬的,傷口上有些腐爛的肉絲,這些腐肉一定要剔除乾淨,不然就算止住了血,狼嘴裡的細菌跟病毒已經進入血肉裡了,到時候要想保命,只能放棄這條大腿了。

在王琳下刀子的時候,宋屹很有眼力勁地往張大人嘴裡塞了紗布,可憐張大人的“啊”字就這樣卡進喉嚨裡了。

張大人雖是文官,但往他腿上割肉,那反抗的本能也是很大的,宋屹喊來的四個親兵才把他壓住。

見張大人被控制住了,王琳繼續剔除腐肉,一圈圈的,直到流出了鮮紅的血液,王琳才呼了一口氣。

手也沒停下,倒上止血的藥,再用紗布一層層地包好。

在這大冷的天裡,做好這些,王琳額頭上全是汗,她也顧不上這些,用沾了血汙的袖子擦了擦 ,就立刻看上張大人的腰部。

那裡也包滿了紗布,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也被狼咬了。

宋屹見王琳伸手去解張大人的腰帶 ,忙說。“張大人腰上跟隨的大夫包紮過了。”

“狼咬傷的,千萬不要只顧包紮止血,狼嘴裡有很多種病毒,要剔除狼嘴咬過的爛肉才行,我給他治腿上的傷,是保腿,治腰上傷,是保命,知道嗎?”

看著明明趕路已經很累,卻還在認真診治的王琳,他看著她那雙純粹的眼睛,宋屹嘴裡那句不妥怎麼也說不出口。

王琳把張大人的腰帶解開,襖子上都是乾枯的血跡。

把張大人腰上的紗布一層層解開,露出了傷口,果然是狼咬的,不過比起腿上的傷要輕很多。

腰上傷口不深,但要特別仔細,整個過程,王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細心地把爛肉剔除,再撒上藥粉,包紮。

等把腰上的傷處理好後,幾個人身上都是汗,而張大人則完全疼暈死過去了。

宋屹留下兩人照顧張大人,就抱起王琳去了馬車上,現在也只有馬車上能休息一下了。放下王琳,宋屹又去燒了些熱水,幫她身上擦拭乾淨,他知道她是最愛乾淨的。

王琳想說還有其他受傷的人 ,想想自己現在這樣也做不了什麼,就隨他去折騰,她手是真的沒什麼力氣了,躺在這裡,有人伺候也好。

睡了一覺,身體也有力氣了,天才剛亮,王琳又帶著藥箱,去給其他受傷的人診治。

一進到帳篷裡,味道就讓人感覺難受。

血味,汗味,藥味,更有難受而嘔吐的味道。

王琳皺了一下眉,就俯下身去給他們檢查。

最先要看的肯定是最嚴重的小廝,小廝的右手已經沒了,只是包紮過了,已經止住血了,此時的小廝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左手還在顫抖著。

看著跟過來的宋屹,問,“昨天有沒有給他喝藥?”

宋屹看著跟著的親兵,親兵立刻回道:

“回夫人的話,昨天給他喝藥了,但是他都吐出來了,我們又給他喝了一碗,我們走的時候,他沒再吐了。”

“應該是你們走了,他又吐了。唉!”

王琳認命地去開藥方,藥方得該一下了,這小廝已經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