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頭都不抬,一副乾飯人的模樣。

說出口的話也是毫不幹風月,“你只管吃肉喝酒,房梁要真塌了,你就回去,我來修。”

“你講這些話,真是好沒意思。”

晚禾瞧著鰲拜碗裡酒空了,又給他滿上,自己也喝了幾口。

不過那盤臘肉她沒伸筷子。

那句鰲拜公子,讓她心裡有些不得勁。

“鰲拜,你說,當初要是我沒有跑,真給人當了小妾,你會怎麼想?”晚禾問道。

鰲拜筷子飛快挾起最大的一塊臘肉送入嘴裡,就著紅薯酒,吃得紅光滿面,抬頭看了一眼晚禾,道:“我還能怎麼辦?”

“這男婚女嫁的,我也不能干涉什麼。頂多要是知道那人待你不好,我就帶著一幫子兄弟們去揍死他!”

前半句聽得晚禾心裡有些發涼,但是後半句又讓她重新開心起來。

晚禾抿嘴笑道:“成天都是打打殺殺的,不是都說不做土匪頭子了嗎?哎,對了,你那幫子兄弟呢,你現在都不做土匪了,他們還靠什麼吃飯?”

鰲拜一拍大腿道:“我最近不是總往外頭跑嗎,就是去看看他們地都種得怎麼樣了。別說,還真不愧是我鰲拜帶出來的手下,當土匪當得有模有樣,種地也種得不錯。就那個阿強,在山上人還挺慫,但是現在吧,有了塊地,嘿,每天勤快得那個勁哦,天天不是翻地就是施肥的,我次次去看了都感動。伺候得那塊地,比親爹還上心!”

“你的地呢?”晚禾笑問道。

鰲拜道:“我懶得一天到晚蹲地裡伺候,所以早早就種了半田紅薯,半田花生。全都是不太用打理的,等熟了,把土一刨就成。”

“等熟了,我來幫你搶收。”晚禾喝了幾口酒,由著酒意去發散,眼神透著嫵媚。

鰲拜大笑,“你細胳膊細腿的,能搶收點啥。到時候豐收了,我找人釀點紅薯酒,回頭再整點豬頭肉,我們一塊喝點。”

“我感覺自己頭有些暈乎乎的,我好像喝醉了。”晚禾嗔了一眼鰲拜。

鰲拜立馬起身,“那可了不得,你千萬別喝醉了啊。我鰲拜不是什麼不正經人,你放心,我這就去找馬車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晚禾道。

鰲拜想了想,道:“那我去收拾個房間給你睡,你趕緊去躺著,記得把門反鎖。”

“鰲拜,你非要跟我這樣嗎?”晚禾有些失望。

鰲拜看了一眼酒壺,沒多少酒了,又看了眼晚禾跟前的酒碗,晚禾沒怎麼喝動,鰲拜的喉頭動了動。

晚禾還以為鰲拜是在拼命掩飾對自己的心動,嘴角一抿笑了起來。

鰲拜看了眼外頭的天,黑乎乎的,這麼晚也不能讓晚禾再走回去了。他趕緊抱了床被子去隔壁房間,喊晚禾過去歇著,還不忘再三叮囑晚禾記得反鎖。

晚禾不得不依言照做。

她一鎖上門,鰲拜就走了。

晚禾心道:“鰲拜還真是個心細又坐懷不亂的好男人啊,怕自己把持不住,所以再三要求我反鎖。只是他哪裡知道,其實我倒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