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心都傷透了,正好拿他最喜歡的毛筆去刷夜壺,才好消我心頭的氣。”

桃夭眼睛一瞪,兇道:“還不快去!”

“好……吧。”

阿花雖然覺得不妥,可她主子是桃夭,還是撿起地上毛筆去了。

宋員外去了柳清雪孃家。

岳母看到宋員外,並沒有多大喜色,淡淡道:“喲,宋大女婿來了啊。”

“母親大人好,清雪回來了嗎?”

宋員外對岳母恭恭敬敬的,他一直都挺怵岳母。

岳母臉上籠罩著一層嘲弄笑意,“她嫁給你了,她在哪,你不知道?”

宋員外一聽這話,就知道柳清雪沒回孃家,腦子趕緊轉動,笑道:“母親大人教訓的是。”

他把手裡提著的禮品遞過去,“小小心意,母親大人請收下。”

“犯不著送心意。”

岳母淡淡一瞥,道:“既然沒別的事,回了吧。”

說著,關上了門。

管家輕聲提醒道:“需要我再去敲門嗎?”

“走。”

宋員外把手裡禮品丟給管家,拔腿就走。

雖然跟柳清雪已經成親這麼多年,但顯然,岳母心裡對他一直都是不滿的。

宋員外心頭那點火焰瘋狂燃燒。

他沉聲道:“我們去雨花村。”

柳清雪既然搬離宋府,又沒在孃家,很顯然是去雨花村了。

老劉家。

宋紅葉拿了家裡新曬的南瓜幹、地瓜幹招待柳清雪。

“軟糯清甜,真好吃。”柳清雪讚歎道。

宋紅葉目光在柳清雪跟小喜寶臉上來回逡巡,壓低聲音問道,“聽說夫人您還有個女兒,一出生就去世了?”

“是的。”柳清雪語氣平靜地道。

宋紅葉確認道:“是真的死了?”

“府上的人都這麼說。”

柳清雪眸光平靜看著宋紅葉,道:“我當時血崩,險些丟了命,孩子生下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等我醒來,所有人都告訴我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那你豈不是很難過?”宋紅葉看著柳清雪的眼睛。

柳清雪面容沒什麼表情變化,但眼裡的卻翻湧著強烈的悲傷。

“是呀,很難過。”

一旁的小憐忍不住了,搶著道:“何止是難過,我們家姑娘最近這一年來,簡直生不如死,整日鬱鬱寡歡,跟老爺的感情也都破裂了,她滿心愧疚後悔,恨不得當日隨著孩子一塊死了,不過……”

“不過什麼?”宋紅葉心尖一顫。

“不過那天我們姑娘去吃倆孩子的週歲宴,碰到個算命大仙,他說,我們夫人的孩子可能沒死。”小憐道。

宋紅葉喉嚨瞬間發緊。

有些猜測的真相已經噴薄而出。

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話。

從小喜寶來到家裡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把小喜寶當成自己親生的在寵。

甚至可以說,比起親生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曾經斷定小喜寶是被重男輕女的人家扔掉的,心裡對她存了十分的憐愛之心。

可眼下,孩子的親生母親找上門。

從兩人多次接觸來看,柳清雪不是什麼狡詐多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