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漢皺了皺眉,這才想起,當時救援隊伍裡,還有沈立群。

兔崽子,小小年紀,一襲白衣,搞得有模有樣的。

劉老漢一點都不想待見這兔崽子,總覺得他圖謀不軌。

但想到他也算保護小喜寶有功。

劉老漢是個有一說一的老實莊稼漢。

人既然幫了自家人,自然該以禮相待。

當下道:“剛好家裡做了些大菜,也喊隔壁過來一塊吃吧。”

“喜寶,吃飴糖。”

張香玉開啟紙包,拿出飴糖遞給小喜寶吃。

小喜寶接過,踮腳去夠劉老漢,“爺爺,吃糖。”

“爺爺不吃,喜寶吃。”

劉老漢哪裡好意思跟自家孫女爭糖吃。

豈不老羞羞。

“爺爺,我腳趾頭疼。”

小喜寶突然蹲下身,一臉委屈。

劉老漢一聽急了,“喲,怎麼突然腳趾頭疼了,是在懸崖底下碰到了嗎?爺爺看看。”

等劉老漢一蹲下身,小喜寶立馬就把飴糖往劉老漢嘴裡塞。

“呃……”

嘴裡的甜味蔓延開來,劉老漢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孫女逗了。

“爹,您還玩不過咱們小喜寶。”

雖然知道要尊重長輩,但張香玉還是忍不住笑了。

劉老漢也笑,笑容裡透著滿足,“是啊,老了老了。”

“爺爺才不老。”小喜寶很認真糾正。

張香玉也學著小喜寶喂劉老爹的方法,拿了一小塊飴糖,快速塞進小喜寶嘴裡。

飴糖甜絲絲的,小喜寶很喜歡。

“謝謝二伯孃。”

“哎哎哎,好的好的。”張香玉連連應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才是真的發自內心油然感受到了自己身為二伯孃的喜悅感。

同時也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比李春花待小喜寶更好!

她這個二伯孃,必須比大伯孃更好!

正在灶房裡搞蒸魚的李春花突然打了個噴嚏。

劉老婆子張嘴罵道:“哪個蠢的,敢嚼我大媳婦舌頭。”

村裡關於打噴嚏有好幾種說法,其中一種,就是被人揹地裡嚼舌頭了。

被自家婆婆這麼維護,李春花心裡暖洋洋的,輕聲笑道:“娘,你想不想吃泥鰍穿蛋?”

“呀,你不講,我倒是快忘了那個味道。鮮喲!”

劉老婆子回想著那味道,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灶裡火燒得亮堂堂的,她抬手往裡又加了些柴。

李春花抿嘴笑道:“家裡老母雞跟野山雞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又生了好多蛋,明天我去水溝裡看看有沒有泥鰍。”

“搞泥鰍這個事交給老二去搞就行,他們兩口子,搞這些東西在行的。”

劉老婆子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咱家裡這兩隻雞,倒是乖覺,每次家裡一發生什麼喜事,就搞得好像有人要殺它們吃肉一樣,拼命生蛋,有意思有意思。”

雞籠裡的老母雞:“咯咯咯咯咯咯……”是不是又有人要殺我們吃肉了?

野山雞:“嘰嘰嘰嘰嘰嘰……”放你的雞心吧,每天十個蛋,菜刀靠邊站!

兩隻雞各自數了數自己今天下的蛋,心滿意足支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