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說沒鬼誰信。

那個男人找出一瓶乙醚就關燈關門離開了。

等他慢騰騰走出密道,蘇清竹才本人進入了那個房間。

她不懂藥,頂多知道幾樣常見或聽得多的,所以她沒看那幾排東西,直接找看看、有沒有隱藏的隔間。

很快,她就找到了兩個藏在牆後的房間。

一間在左,一間在右。

左邊那間應該是藥品研究室,大部分的儀器已經搬走了,只有零零散散一些實驗器皿還留在實驗臺上。

右邊那間的面積大得離譜,裡面整整齊齊放置著近百個不知裝著啥的鋼桶。

房間正中央的天花板上,有根碗口粗壯的鋼管垂吊下來,下方焊著四根小鋼管,管頭連線到其中四個鋼桶的閥門之上。

蘇清竹的視線沿著粗鋼管往上,只見天花板四個方向有手臂粗細的鋼管與其焊接到一塊。

一套裝置看下來,蘇清竹想說,這是要上演生化危機嗎?

這情況已經超出了她的專業領域範圍。

她不知道那些人打算什麼時候投毒,可看這地下密道人員撤離的狀態,顯然一切準備就緒,只欠東風了。

蘇清竹想了想,連續劃破空間兩次回到青市,尋著司敬宇的氣息找了過去。

招待所201房,章哲躺在一張床上,不知是一直沒醒還是又睡著了,司敬宇坐在另一張床上發呆。

蘇清竹低頭看了看司敬宇送她的那隻表,差一刻到十二點,這廝是震驚到懷疑人生失眠了嗎?

她苦笑一聲,如若不是異能被他發現了,她完全可以呆在那個小鄉村一輩子。

可惜天不從人願。

他發現了,還求到了她面前,她能怎麼辦?

真要狠心拒絕嗎?

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兩個陌生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只要彼此不排斥,便會產生一定的好感。

這時,若對方有所求,且自己能做到,就得去做,否則視為主動放棄這段關係。

就像借錢。

急需時,願意借的,代表著關心,也代表著信任。反之,則為不信。

正常情況下,人都會願意與相信自己的人做朋友的。

定親那天,蘇清竹就做了選擇,她願意去嘗試,也願意為此努力一次。

所以,她同意了。

從思緒中抽離出來,蘇清竹隔空往司敬宇懷裡丟去一團紙。

紙團襲來的時候,因為力道不大、聲音很輕,司敬宇只是抬了下頭,並沒有躲。

他展開紙團,上面只有四個簡單的大字——留書暫離。

他看了看虛空,又側頭看了看章哲,很快寫了張紙條壓在自己床上,走出了房間。

沒在門外看到蘇清竹,他又下樓走出招待所,前臺接待員還疑惑地瞅了他一眼。

蘇清竹站在招待所旁邊的巷子口,昏黃的燈光將她籠罩其中,使她看上去若隱若現,若即若離。

不過看得出來,她沒受傷。

司敬宇想到自己這幾個小時惶恐不安的心情,深感無力,我該拿你怎麼辦?

管不了,又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