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人。

所以,她憑藉在人販子那學到的本事,將港商的目光牢牢鎖在了她身上,享受著前所未有的高品質生活。

人的慾望,向來不是一成不變的。

當最底層的物質生活得到滿足之後,人會不由自主追逐起上層的精神生活來。

蘇三丫過著富太太生活的同時,幫人販子牽線搭橋,將一個個花季少女送到高官或其他商人的床上。

她被眾人高高捧著,志得意滿的時候,自然而然引來了不一樣的聲音。

那是嫉妒的聲音。

蘇三丫被賣給人販子再轉手港商之事,被捅了出來。

她目眥欲裂,非但不怪嫉妒她的人,反倒恨上了蘇清竹。

她覺得如果不是蘇四丫不肯嫁人跳河自盡,就不會有後面一連串的事情了。

蘇清竹:“……”

有些人,是真的驚人相似。

將錯誤怪在別人身上的邏輯,幾乎一模一樣。

從資料上看,那港商對蘇三丫是真的疼入了骨子裡。

蘇三丫要啥,港商就給啥,哪怕是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

如果港商介意她的過去,哪裡會把她寵到這種程度。

蘇清竹搖搖頭,是真的不理解。

那家的人都這麼沒腦子嗎?

放著好日子不過,一遍一遍糾結過去。

還是,把錯誤怪在別人頭上的那種。

她們把錯一股腦地怪在了蘇四丫的頭上,怨她不肯嫁,怨她尋死覓活。

殊不知,就算沒有蘇四丫的事,她們以後也會和蘇四丫一樣,被蘇婆子當做商品一件一件賣出去。

蘇婆子的本質,或者說張小花和王大妞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在她們眼裡,女兒就是生來換彩禮養兒子的。

王大妞沒兒子,卻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是將“兒子”換成了“自己”而已。

這一切,根本與蘇四丫毫不相干。

蘇四丫死了,蘇清竹不過只是拿了他們的錢,拿回本屬於蘇父的錢,拿回不屬於蘇大爺那個特務的錢,僅此而已,並沒有趕盡殺絕。

他們真想把日子過好,在這個村裡大多數都沒幾個錢的年代,只要肯幹就行。

偏偏他們已經被慣壞、養歪,總想不勞而獲。

誰阻礙了他們過那種日子,誰就是他們的仇人。

蘇四丫率先打破平衡,蘇清竹加速了程序,所以他們都怪“蘇清竹”,不願承認,錯的從頭到尾都是他們自己。

見蘇清竹合上資料,司敬宇問她:“是不是覺得挺不可理喻的?”

“是啊,”蘇清竹哭笑不得,“她們的想法真的很不可思議,啥都怪我,好像沒有我,她們就能成為人上人一樣。”

司敬宇也苦笑,“要不是幾十年前蘇大牛換了你爹,哪來那麼多事。”

“只能說,有因必有果。”蘇清竹視線落在虛空,“那港商,完了吧?”

提到這個,司敬宇就忍不住樂了,“蘇三丫要不做這些事,再過一週左右,就會跟港商回港了。”

“現在呢?”

“現在?他們全部成階下囚了。”

蘇清竹忍不住感嘆,“那真是報應不爽啊。”

“是啊。”司敬宇附和,“蘇三丫自己把自己的好日子斷送了。”

別說是好日子了。

害了那麼多人,命也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