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畫卷全貌時,蘇清竹瞠目結舌。

畫像人,竟與她這世的模樣像了個九成。

那人穿著似唐非唐,她分辨不出,唯一能看出來的,是這畫至少有幾百年歷史了。

迄今儲存完好,顏色僅褪了些許,可見雲家保管之好,也可見其重要性。

“這是?”

雲愛國言簡意賅,“雲家第一代先祖。”

蘇清竹眨眨眼,厲害了我的姐!

女當家人啊!

她問:“你們就是因為這個,才確認對方是你三弟的?”

雲愛國嘆了口氣,“不全是,還有云愛家的性格。”

“因為雲愛家不從軍?”

“不是。”雲愛國搖頭,“家裡老六、老七也沒從軍。”

他把畫像小心卷好放回去,領著蘇清竹到二樓會客室。

“雲愛家打小就與我們不親近,家父家母對我們的教育是兄友弟恭,團結互助。

“我們一直是這麼做的,儘量不與兄弟爭吵,大的讓小的,小的敬大的。

“只有老三不同,他……為人自私,他想要的,必須給他,不給就各種撒潑哭鬧,打罵都不管用。

“我們都有同齡兄弟相伴,只他沒有,所以我們都會讓著他,包括比他小的幾個。

“讓得多了,他就覺得理所應當,認為那些本該他得的。

“好在長大後,他懂事了許多。”

蘇清竹想,估計是在外被教做人了。

雲愛國:“家中與他爆發的最大矛盾,就是韓秀。不讓他娶,有韓市長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韓秀心術不正。

“在他之前,韓秀已經勾搭了不少人,可無一人願意娶她。

“我們,包括最小的老六老七,都知道她的真面目,均不喜她。

“可雲愛家只見了她一面,就跟被下了降頭一樣,非她不娶,甚至不惜與家中斷絕關係都要娶。

“我們架不住,選擇了退一步,同意他娶韓秀。

“原以為韓秀婚後會收心,實則不然。她愈加猖狂了,還借用雲家名義,去勾搭軍官。

“要不是那些人找上我們,我們都不知道,她背地裡還搞了這麼一套,雲家名聲差點毀在她一人手上。”

蘇清竹聽懵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這些事,雲愛家都不知道?”

雲愛國苦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蘇清竹:“……”

戀愛腦已無理智可言。

雲愛國似乎已經忘了蘇清竹是個外人,也忘了家醜不可外揚。

他繼續說:“老五媳婦在老五出任務時也跟了別人,可老五知道後,毫不留戀就跟她離了婚。兩廂一比較,你還覺得雲愛家像雲家人嗎?”

蘇清竹搖搖頭,雖然已經確定她爹就是雲家老三,但他們這種分析有失公允。

“一樣米養百樣人,親兄弟明算賬,父子還有反目成仇的呢,他這樣,頂多算性格與你們不合,理念與你們不同罷了。

“其實你不用找理由說服我,我是相信他不是雲家人,才會把這事說出來的,與他是怎樣的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