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

這詭異的情況,已經超出了蘇清竹的理解範圍,偏又不能告訴司敬宇。

她想得頭都大了。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

突然——

“砰!”

有人在她面前五米的地方倒下了。

那人捂著胸口,呼吸困難。

這事若放在後世,肯定沒人敢上前,大家只敢報警處理,連急救電話都不敢打。

蘇清竹從小也是這麼被爺爺教育的。

她那時還很不解地問爺爺:“為什麼連急救電話都不能打?”

“因為打了會被訛上。”爺爺語重心長,“急救中心是外包的,他們只認電話,你打的電話叫出車,他們就直接找你要錢。”

小小的蘇清竹知道家裡窮,聽到這個頓時怵了,使勁搖頭說:“絕對不扶。”

爺爺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爺爺當時的笑容,她一直都記得。

那笑裡面,透著濃濃的無奈與悲哀。

長大後,她才知道事情原委。

只因千年前某法官一句“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要扶”,及之後陸陸續續發生的訛詐事件,導致再沒人敢上前扶人了。

不是世態炎涼,是掌權者的不公造成的。

好在,現在還沒到那個年代。

蘇清竹過去時,已經有幾個人圍了上去,但他們都不敢動。

她把老太太扶起來靠牆坐,順著老太太的手去掏衣兜,從裡面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喂老太太服下,又從自己包裡取出一瓶水,喂老太太喝。

老太太呼吸逐漸平緩,睜開雙眼,衝蘇清竹笑了笑,“同志,謝謝你啊。”

“不客氣。”

“奶奶!”

隨著聲音來的,是個5歲的小孩。

“哥哥,是你!”

蘇清竹莫名抬頭,對上一張冷峻的小臉。

別說,還挺眼熟。

稍加思索,她想起來了,自己曾在漢市人販子窩裡救過他。

他就是當時那個酷酷的,她不敢摸頭也不敢直接餵奶糖的,與她弟屬兩個極端的小男孩。

她今天捏的臉跟那天的一樣,不怪會被認出來。

“好久不見。”蘇清竹笑道。

小男孩眼睛乍然放光,卻仍是一副拽酷的小模樣,逗得蘇清竹忍俊不禁。

太可愛了,真想捏捏臉!

“小墨,你認識這位同志啊?”被蘇清竹扶起來的老奶奶問道。

小男孩點點頭,上前攙扶著奶奶,“奶奶,他就是救我的那個哥哥。”

老奶奶驚喜不已,呵呵笑道:“救了小墨又救了奶奶,哎喲,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呢,必須到我們家坐坐。”

蘇清竹剛要拒絕,瞥到小男孩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到底不忍拒絕,點了點頭,“好。”

小男孩矜持地勾了勾唇角,惹得蘇清竹終於伸出惡魔之手,揉了揉他發頂。

軟軟的,外冷內熱,像曾經的她。

小男孩低著頭,想看她又不敢看她,最後乾脆摸摸頭,裝作在整理髮型。

蘇清竹忍不住皺眉,誰教的孩子,把天性都給教沒了。

一老一少在前面領著路,蘇清竹給空間裡的司敬宇留話,可能要晚點送他回去。

司敬宇猜到她應該是臨時有事,道了聲“無妨”,繼續做鑑定。

蘇清竹“看”著他,突然覺得那個小男孩跟他挺像。

不過他是天性如此,孩子是被強行剋制了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