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這麼點大的孩子是如何分辨善惡的。

但抱個小萌物不礙事,蘇清竹就繼續抱著了。

“那包袱居然是個嬰兒!”有人驚訝大叫。

於是乎,有人丟了個嬰兒,有人跳車救了個嬰兒這兩件事,以雷霆之勢迅速蔓延開來。

那對夫妻對視一眼,艱難越過人群往前走。

“誠哥,要不我們自首吧?”

“閉嘴!”

沒人注意到這夫妻倆,他們的注意力都被這兩件事吸引了。

“還說人是特務,狗眼看人低了不是。”

“是是,我道歉,那人一看就是好人。”

“嘖~”

“哎,剛才誰說看到人丟包袱了的?”

有人舉手,“我說的。”

“那你有看到是誰丟的孩子嗎?”

“沒看到。”那人搖頭,指了指自己前面,“應該是後面那節車廂的人。”

他和火車的方向是相反的。

“太殘忍了,那麼點大的,頂多就三個月,這麼扔下去,還能沒事?”

“這是殺人啊!”

“那人肯定不得好死!”

“天打咳咳咳!”

眾人義憤填膺,開始罵起丟孩子的人來。

蘇清竹跟著乘務員去找乘務長的路上,行人紛紛讓道,還有幾個人好奇湊過去看襁褓裡的孩子。

“哎喲,長得真俊,怎麼捨得丟啊。”

“孩子該不會摔傻了吧,怎麼就知道笑呢?”

“白白淨淨那個胖喲,看著就喜人,誰扔的,不要可以給俺呀。”

“讓你養?孩子沒兩天就成黑炭了。”

眾人一看說話婦人的長相,鬨笑起來。

“老孃黑咋了?還不是為了養活一大家子,俺家五個娃兒呢,一個沒扔,全乎養大了。”

蘇清竹回頭看她,讚道:“國家就需要你們這樣的人。”

剛才還大大咧咧的婦人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沒有啦,俺就是為了家人不捱餓。”

“您謙虛了。”

這個艱難的時代,沒有廣大勞動人民的大力支援,哪裡緩得過來。

見到乘務長後,乘務員把這事同他一說,後者立即追問:“同志可知那對夫妻長什麼樣?”

蘇清竹看了看乾乾淨淨的桌子,問:“可有紙筆?”

對方不解,“同志你是要?”

蘇清竹翻了個白眼,“我把人畫出來,你們才好照圖抓人啊。”

讓她口頭形容一個人長啥樣,就是為難她胖虎。

“哦哦。”那人拉開抽屜取出本子翻到空白頁,又遞上一支筆,“麻煩你了。”

蘇清竹看了看懷中孩子,“可有奶粉?他大概餓了許久了。”

這孩子太乖了,明明餓得直舔嘴唇,就是不哭不鬧。

太神奇了,這麼點大的嬰兒,約摸才兩、三個月,餓了、拉了、不舒服了,哭鬧才是本能,他是怎麼做到餓了不哭的?

好奇ing~

“哦哦,有,你等等。”乘務長應得一板一眼,囑咐乘務員,“去泡碗奶粉,溫水別太燙,記得拿調羹。”

“好。”

乘務員想問“別太燙”是個什麼標準,可想到乘務長也是單身,只得作罷。

蘇清竹單手抱著孩子,另一手在紙上飛快畫著。

不一會,一男一女躍然紙上。

乘務長驚訝出聲:“好像真人啊。”

這是蘇清竹為數不多的才藝了,她滿意地收下了這聲讚歎。

她把本子還給乘務長,“他們就長這樣,剛才在5號車廂,現在就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