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已經錯了,她只能將錯就錯。

司敬宇將目光移回到蘇清竹身上,聞言眸色微深,一語雙關道:“死過一回。”

也許真是,死、過一回了。

剛才,在聽到那人挑釁的話語時,他看到蘇清竹眼裡閃過興奮的光芒,那光消失得很快,但還是被他發現了。

且她此刻稍稍朝外側著頭,明顯不是害怕而是看熱鬧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曾經怕人的那個蘇清竹。

變化,可以說相當大了。

大到……好像換了個人。

他眼底劃過一抹興味,有趣,待我看看你是人是鬼。

蘇清竹如果知道司敬宇的想法,大概會在心裡吐槽:這是把我當水鬼了啊?

“也對。”章哲沒聽出另一層意思,但不妨礙他接受這個理由。

這幾年他們身邊發生了太多事,也看到了太多人一夜之間的巨大變化。

有人一夜長大,從紈絝子弟,到家裡頂樑柱。

有人一夜叛變,為了保全自己,偽造證據詆譭他人。

更有甚者,詆譭的是曾經對他們百般疼愛的父母。

父子成仇,夫妻背離,看得太多,早已麻木。

蘇清竹跳河昏迷多日,他們許多人都以為她醒不過來了。

她醒來的訊息傳來時,他們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簡直是奇蹟。

她幸運醒來,大徹大悟,不變,才是不正常的吧。

是他大驚小怪了。

司敬宇瞥一眼好友就知道他沒聽出自己的另一層意思,卻也沒提醒他,抬腳往前走,“走了,李大伯等久了。”

“哦哦,來了。”章哲幾步追上去,剛才的事想明白後就被他拋之腦後了。

可謂心大代言人。

他倆下鄉不滿半年,不方便請假,便告知家裡不回去過年了。

結果家裡擔心他倆過不好年,乾脆把東西郵了過來。

也不知道那些人都郵了啥,郵遞員苦哈哈來給他倆道歉,說包裹太大太多,他一個人實在送不過來,只能麻煩他倆親自去取。

無奈至極,他倆只能請假半天,取包裹去。

這邊散了場,那邊剛開唱。

蘇清竹“膽小不敢說話”,自然有人幫她說。

這不,張大娘率先站了出來。

“何花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救人這種好事到你嘴裡就成了毀人清白的惡事,改明兒我得問問公安,你這樣毀人聲譽要不要進號子。”

蘇清竹聽得挑眉,這法律意識挺高的啊,這裡真是文化落後的貧困小山村?

沒有記憶的她哪裡知道,這是有人特意請公安來普的法。

至於為什麼總有人知法犯法,大概是因為身邊沒人被抓過,不當一回事。

有些人挺奇葩的,一邊敬畏著公安,一邊又在瘋狂踩線,用自由和生命來演繹什麼叫“不作不死”。

王二姐沒搶著第一,吸取了教訓,張大娘話音才落,她立刻蹦了出來,終於搶著了第二。

“何三嬸,你說如果司知青知道你這麼編排他,會不會找人來教育你,”她頓了頓,“兒子啊?”

劃重點。

何花兒子走了狗屎運進了鎮上化工廠當工人,因為這,何花總仰著下巴看人,走哪都一副了不得模樣,看得人想上去給她一巴掌。

要問何花最怕什麼,答案肯定是——怕兒子丟了工作。

那樣,她就沒了炫耀的資本。

接著第三人補充:“司知青的脾氣好像不太好。”

何花:“……”

司知青是擋箭牌嗎,需要三句不離他?

何花向來嘴碎,加上和蘇婆子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