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走出桃宅的時候,就暈倒在了長子的懷裡。

顧嶼舟把顧夫人抱上馬車,離開時,他朝晉王府角門深深看去。

派人守在晉王府角門。

說是守,不如說是監視桃宅,避免晉王再動旁的心思,把孩子抱入晉王府。

屋內,劉姝女撲到桌上,拿起剪臍帶的剪刀,狠狠的捅在胸口。

孔桃與孔嬤嬤皆是看到這一幕,異口同聲大叫:“夫人,不要。”

晉王踢開了劉姝女手上的剪刀,把劉姝女抱在懷裡。

劉姝女在他懷裡掙扎,哭著求他:“王爺,方才顧夫人說了,去母留子,她便不再有任何怨言,只要姝女死了,我們的孩子,就可以進王府,你同顧家的關係雖不能恢復如初,但也不會陷入困境,王妃她很愛你,你回去同她好好說,她不會虧待我們的孩子的。”

“不。”晉王抱著劉姝女,雙眸赤紅,鄭重說道:“你和孩子,都不準死。”

他打橫抱起劉姝女,將她放回床榻,讓孔桃好好處理她身上的血跡,然後走出屋子。

孔嬤嬤抱著孩子從屋內走出來。

晉王聲音陰沉的問道:“不是算好了,下個月中旬才到臨盆的日子嗎,怎會提前那麼多天。”

孔嬤嬤從衣袖底下拿出一封信,遞給晉王:“夫人今日一早,收到來自王府的信,便讓孔桃安排馬車到桃宅靜侯王爺,可馬車剛從巷子出來,一對夫婦的牛車失控,牛把馬驚了,馬車被掀翻,夫人被撞出馬車,這才提前破水了。”

晉王盯著信上的內容,俊美的臉龐扯開了一抹森冷的笑,這不是他寫的信,但寫信的人卻將他的字臨摹的爐火純青。

劉姝女提前產子,顧夫人藏在桃宅,顧嶼舟及時趕來救走顧夫人,每一個環節都步步精心。

“呵……”晉王看著信,突然大笑了幾聲,問劉匯:“安插在謝少夫人身邊的眼線有回來嗎?”

“不曾回來過。”

看來已經被沈菀解決了。

能夠佈下此局,提前為顧明珠打算的人,唯有沈菀了。

她以為處理掉他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就天衣無縫了嗎。

他攥緊了信,笑聲漸漸消失,對劉匯道:“你也去,給本王送一封信,告訴沈大人,我們的沈大小姐在外面還養著一對父母,此刻就在懷州府。”

劉匯作揖一禮,轉身離開。

晉王冷冷一笑,回頭看向屋內的產婆們,對孔嬤嬤說:“把今日在場所有人,都處理掉。”

沈府。

“家主,大公子醒了。”孟氏在內院垂花門等候許久,沈政一回到沈家後,孟氏快步上前稟報:“大公子說要見家主。”

沈政一微微停頓腳步,低頭看了看手裡握著的藥。

這瓶藥,就是太子從羅家世醫堂搜出來的可解毒障的解藥。

長子沈承霄受毒障折磨,昏迷了許久。

既然羅太醫找到了解藥,讓謝玉瑾身子日漸恢復,他想這解藥定也能解長子體內毒障。

沈政一走進臨風居。

沈承霄靠在床邊,因受毒障折磨,往日健碩的身體,此刻骨瘦如柴。

沈政一萬分痛心長子身受毒障纏身,吩咐身後的孟氏:“拿水來。”

“是,家主。”孟氏去桌子倒了一杯溫水,走到床榻前。

沈政一從藥瓶裡倒出了一粒藥丸,遞給沈承霄:“這是羅太醫配給謝玉瑾的藥,謝玉瑾就是吃了羅太醫的藥,我瞧他身子好轉,連秦聖醫都說他,雖有餘毒在心脈與臟腑,可只要繼續調養,注意飲食就可以恢復六七成。”

沈承霄捂著胸口,面容蒼白的盯著沈政一手上的藥:“羅太醫怎會給謝玉瑾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