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能撐幾日。

不知是誰告訴她我病了,她深夜推開我的殿門給我送吃的。

人在生病的時候最脆弱,這一刻我也意識到我並不是他們的佛子,我沒辦法讓百姓們好起來,我們需要的是更多的藥和太醫。

我不讓她再靠近我。

她說:“法師,我已經寫信回上京了,相信京城很快就能收到錦州的情況。”

我坐在床邊,輕輕地點頭,聲音嘶啞:“你快回去吧,近日不要再踏入佛寺,也不要用佛寺的廚房,許多僧人都染病了。”

她把東西放下,裡面有我最喜歡吃的點心和一碗藥。

我跟她說了一句“謝謝”,要她不要再來了。

但是第二天我又看見她出現在佛寺。

她跟天燈去藥鋪買了許多藥,請了好幾個郎中,給到苦佛寺的老百姓免費發藥治病。

我喉嚨已經說不出話了,嘶啞疼痛。

但我還是走到她面前,看著她。

她正在熬藥,看到我出現,抬頭看了看我,便立刻起身想問我病情有沒有緩解。

我下意識轉身走進旁邊的禪院,她跟著走進來。

我對她說,不能讓老百姓知道我生病了,就連外面的僧人也沒辦法用藥。

她愣住了,但她什麼都沒說,就帶著請來的郎中去寺外。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無力的表情,我心裡有些難受。

我病的越來越嚴重,起初是低燒,後來高燒不退。

,!

她帶著天燈去錦州城外接上京城的人,來了一位叫沈菀的女子,跟她是好姐妹。

她跟我說可以完全信任此人。

我知道謝玉瑾的名號,瞭解謝家人,便將錦州的形勢告訴二人,要他們做好兩手。

我自己也做了另一手打算。

因為天象異常,皇室大亂,我開始意識到錦州時疫是有人投毒。

我給江臨寫了一封信,要他整軍隨時待命。

朝廷派晉王到錦州的時候,時疫已經失控了。

我以為他會好好處理時疫,但是很顯然,晉王並不是來治理時疫的。

他開始製造我和顧明珠的流言,要置我於死地,我讓天禪假意投誠,將計就計。

百姓把時疫怪在我頭上,我被逐出苦佛寺,趕到亂葬崗。

他們要讓我自生自滅。

顧明珠帶了一批人和守在山下的百姓大吵了一場。

她的父親用自己的身份鎮住了老百姓。

就這樣,顧明珠帶了很多藥和食物在墳頭找到了我。

我看到她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心裡感觸頗深,好像有千絲萬縷的線交織在我心頭,把我拉進紅塵。

我跟她說:“很危險。”

她說:“法師也曾冒險救下我和般若,若我遇到不測,會有人照顧好般若,法師不必擔心我,快吃吧,還熱著。”

我喉嚨漲漲的,有些苦澀,看著她帶來的食物說:“我連累你了。”

她搖了搖頭:“不是法師連累我,也不是我連累法師,是有心之人巧妙設計,衝你也是衝我來的。”

她的理想總是有著很高的境界,從不妄自菲薄。

皇上薨了,晉王帶走寺內所有僧兵,留下一城病殘的百姓。

大戰一觸即發。

我們不光要面臨時疫,還要面臨辰國的攻擊。

一萬謝家軍不足以抵禦外敵。

朝廷也不打算派援兵給我們。

我手裡最後的王牌是江臨,但我不敢賭。

我讓天燈護顧明珠和孩子隨百姓一起出城。

城內戰況激烈,死傷慘重,在襄城撞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