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看出了她們的意圖道:“你們想以死明志?”

江夫人,衛氏,李氏,明氏還有謝氏,皆用沉默回應沈菀的話。

沈菀知道,前世的她們,的確這麼做了。

可是,她們的死,根本沒有改變江氏投敵叛國的罪名。

她們的善良低估了惡人的惡。

“那你們想狀告誰?”沈菀問道。

衛氏咬緊牙,站起身道:“我們要狀告太子。”

隨著衛氏的起身,江家三房兒媳李氏,四房兒媳明氏,和五房兒媳謝氏,都站起身來。

沈菀從她們的臉上看出了她們的決心,可她不想這些年輕鮮活的生命,再走上一世的路子。

沈菀搖了搖頭道:“你們現在就是蚍蜉撼樹,江家能落到今日的地步,你們以為上面的人不知道是太子嗎?”

江家太忠、太善、太誠,他們一直信念的、仰望的君王,不過是一個兩面三刀的人。

“江家在南疆勢力盤根結錯,功高蓋主,這些年,流傳南疆已是江家領土,朝中奸佞煽風點火。”

“那麼大的勳爵大家族,你們說,為何能在一夕之間全部傾塌?”

“那些人,又為何等不急將江家的人押回上京重審,而是在江府殺燒搶掠?”

和上一世,謝氏滿門被滅的手段一模一樣。

他們將鎮國公府大門關上,裡面的逃不出去,外面的人進不來,捂住了百姓的耳朵,在府內幹盡傷天害理之,喪盡天良。

如今的江家,便是如此被滅滿門。

甚至那些死去的江家兒郎,到死都不知自己為何倒下。

沈菀的聲音,在眾人耳畔迴盪:“這件事情影響太大,江家人口眾多,子民視江氏為戰神,上面的人想快刀斬亂麻,避免節外生枝,你們這樣進去,還沒走到宮門,就會被太子的人獵殺了,根本討不到一點公道。”

當真相被沈菀一層層剝開,江家婦孺心中的最後一盞信念的燈,也被吹滅。

明氏痛苦不堪的哭嚎。

謝氏趕緊捂住了明氏的嘴:“四嫂嫂,別哭出聲,我們小聲哭。”

兩人抱在一塊,“嗚嗚”的低泣。

衛氏也從剛才的滿心希望,到信念破滅,失魂落魄的問:“難道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我們要報仇,我們江家兒郎死的冤,我們江家冤,這天道不公,老天爺不睜眼吶!”

江夫人聽到這番話,走過去,抱緊了衛氏。

燈滅了,死亦無懼,江夫人麻木的撫著衛氏的背。

衛氏這一路走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她一直覺得只要踏入上京城,就可以還她的夫君一個公道,可以還江家清名。

可是沈菀撕開了醜陋的政權,把她最後一抹希望都掐滅了。

江家申冤無望。

衛氏悲痛欲絕的哭了……

時風看到這一幕,垂下頭,暗暗抹了把淚道:“我可以把太子的頭割下來,掛城門。”

沈菀道:“江家的清名,便永遠無法恢復,殺一個人多簡單,江家卻要遺臭萬年。”

沈菀蹲下身子,握住了衛氏的手,喚道:“衛姐姐,有辦法的。”

衛氏與江家其餘婦人都看向沈菀。

衛氏反手握著沈菀的雙手:“刀山火海,我們都不怕,只要有辦法,你告訴我,是什麼辦法?”

“再等二十日就是太后的壽誕,皇上每年都會到永信宮給太后過壽,全上京世家勳爵都在那裡,你們寫好冤情,狀告蔣新貴與王德全。”

“如果你們執意要狀告太子,皇上就會讓你們江家坐實投敵叛國的罪名,江家男子盡數被斬殺,兵權已落在太子之手。”

“對皇上而言,你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