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府早在發現床榻上有女子的時候,就帶著捕快先離開房間,這會兒,屋子裡的官兵都走了,謝玉瑾關上房門,鎖好門栓,回到了床榻前,卻沒有掀開床帷。

他隔著帷幔對裡面的人說:“沈小姐,我的一世英名,毀在你身上了。”

帷幔被一隻很細很白的小手掀開,她已經穿戴整齊,身上的衣物也不再是剛才的。

她身上此刻穿著淺青色的長裙,腰間掛著一串紫色的玉,三千青絲垂落,懶懶散散的鋪在她肩部又或是胸前,美人如羊脂,魅若無骨。

“沈承霄生性多疑,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我也是情急之下出此下策,抱歉,給你造成了麻煩,我回頭幫你出去澄清一下。”

“你打算怎麼澄清?”

沈菀從腕間拿出一個髮圈,把長長的頭髮捲成一團,扎到腦後:“還沒想好怎麼澄清,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何來欠我人情?”

“我害謝小公爺名聲受損。”

謝玉瑾低哧一笑:“你千里迢迢給我送情報,理應是我欠你人情,而不是你欠我人情,我欠你的是一船的性命,我該如何還你?”

沈菀動作一頓,剛盤好的發全部散落。

她微微仰頭,幾縷碎髮貼在她的臉龐兩側,把她桃粉的臉龐襯得又小又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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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得起上京城第一貴女,也承得起上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這樣一個美人,太子怎麼捨得丟棄而擇魚目。

不等沈菀回應,謝玉瑾轉身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枚簪子,回到她身邊,將梅花簪遞給她:“你若是不嫌棄,便將就用一下吧。”

沈菀看到梅花簪子的時候,想起前世她婆婆經常別在鬢間的那枚梅花簪。

她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這是謝玉瑾特意為她選的禮物。

梅花簪是他買來送給鎮國公夫人周氏的。

“這簪子……”

“我覺得好看,給我母親買的,街市上有很多,我回頭再給我母親買一個,這個給你用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沈菀伸手拿走了他手裡的梅花簪,將散亂的頭髮用簪子別於腦後。

盤發動作有些潦草,但勝在效果不錯,髮鬢齊整。

沈菀從床榻下來,把一側的長髮編成辮子,輕聲說道:“你沒有欠我的。”

是我欠你,我欠了你整個鎮國公府的性命。

“謝謝你的簪子,我該走了。”沈菀走到房門前,準備開啟房門的時候,又折返回來,藉著角落那一塊銅鏡,當著謝玉瑾的面把自己的臉易容成了另一張臉。

謝玉瑾被她的易容術驚豔了,沈菀,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

她在外學醫六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那麼痛恨沈家。

沈家定有秘密隱瞞著眾人,這個秘密和沈菀有關。

“主子,有人跟蹤你。”沈菀從臨水閣客棧光明正大的走出來,上了時風的馬車。

沈菀鎮定的坐在馬車裡,抬手輕輕撥弄鬢髮的梅花簪:“是不是有兩撥人?”

“是,兩撥人。”

“沒事,讓他們跟著吧。”

馬車往懷州府城西而去。

那裡是顧家人現在居住的位置。

時風發現,剛才的那兩撥人,只剩下一個人在暗處默默的跟著。

他回頭看了一眼馬車內的人:“還剩下一個人,我甩掉他。”

“不用。”沈菀道:“你只管往前走,不用停。”

跟著她的人是謝玉瑾。

而先前的另一撥人,是沈承霄的人。

後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