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屋簷滴落著融化的積雪,一滴一滴落在一塊石板上。

一個看上去七八歲的女孩蹲在石板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落下的水滴。

“海蓮娜!”

安格斯從門口冒出一個腦袋,叫了一聲那個發呆的女孩。

海蓮娜還是那個沉默的樣子,一動也不動。

“海蓮娜?”安格斯再次喊了一聲。“快點進來,到上課的時間了!”

海蓮娜緩緩扭頭,看著安格斯,幽靜的眼眸倒映著安格斯的臉。

安格斯嘆口氣,走出來,向海蓮娜伸出手,示意小姑娘拉著自己的手一起回屋。

屋裡面,赫爾加看上去也沉寂了許多,她的眉眼中少了許多桀驁,多了一份恬靜,坐在椅子中,看到安格斯拉著海蓮娜進入房間,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對兩個孩子招了招手。

安格斯拉著海蓮娜圍在赫爾加身邊,開始了一天的學習,一直到赫爾加的教學停止。

海蓮娜瞪著自己那雙幾乎算是死寂的眼睛,小聲地詢問:“老師,我可以去看望媽媽嘛?”

赫爾加的身子一僵,沒有回答,她只是和海蓮娜對上視線,似乎所有的話都化作了她眼中的那一縷縷的歉疚。

“抱歉,海蓮娜,你媽媽最近身子不是很好,不方便讓你過去。”

安格斯站在另外一邊,眼中的同情之色一秒閃過。

那一天過去很久了,無論是赫爾加還是戈德里克,其實都沒有怎麼對安格斯講述那天發生的事情,可是安格斯是一個機靈的孩子,他多少連猜帶蒙地知道了發生了什麼樣的慘劇。

那天,海蓮娜的親生父親,為了保護妻女,被一群麻瓜活活打死了,而他的老師赫爾加和爸爸戈德里克只來得及救下羅伊娜阿姨和海蓮娜這個可憐的小妹妹。

回來之後,羅伊娜阿姨就受不住刺激精神崩潰了,具體的表現就是她不允許海蓮娜靠近自己,還會瘋狂地攻擊這個可憐的小姑娘,嘴上說,是海蓮娜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可是那真的是海蓮娜的錯嗎?

戈德里克對安格斯說,不是海蓮娜的錯,她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不能把錯歸咎到一個年幼的孩子身上。

那麼這個錯誤可以歸咎到誰身上?

有人說,一開始就是錯的,羅伊娜.拉文克勞和那個麻瓜國王一開始的相遇就是錯的。

一個女巫和一個王權神授的國王,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

所以,羅伊娜病的很重很重。

海蓮娜只能待在赫爾加這個母親好友的身邊,有時候,羅伊娜的精神看上去好一些,赫爾加就會帶著海蓮娜過去看望一下母親,然後,她就會帶著傷回來。

就算是知道這些悲劇不能歸咎在一個孩子身上,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瘋魔的拉文克勞夫婦也無法正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外孫女。

哪怕他們在戈德里克的勸解下,接受了這個孩子,給予她拉文克勞的姓氏。

赫爾加是愧疚的,對海蓮娜也好,對羅伊娜也好,她都是愧疚的。

她要是不想著那些有的沒的東西,在羅伊娜就在大牢的時候,就帶著戈德里克去把人帶出來,就不會有現在的境遇了,就算是要一塊帶走一個讓她不喜歡的麻瓜男人又怎麼樣?

總歸那是羅伊娜喜歡的人,只要羅伊娜自己喜歡不就好了嗎?

這大概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心病。

等到小木屋的門口,長出不知名的小花的時候,遠處傳來一個聽上去不錯的好訊息。

拉文克勞家的那位大小姐,羅伊娜.拉文克勞回家了。

一開始,雖然羅伊娜被赫爾加和戈德里克送回了家裡,可是她的精神糟糕透了,所以拉文克勞族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