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的阿呆,拜堂後就被廢了武功。兄弟們臨走的時候,還是由木香揹著,與兄弟們話別的。

王荷荷看著整日癱瘓在床上的阿呆,很是羨慕他的勇氣。

廢除武功,輕飄淡寫四個字。其中苦痛,很少有人能真正體會。想要恢復成正常人非常難,功夫越強,就越難恢復,廢除武功後的人多半不是殘,就是死。而赤月教的邪功更厲害,瞬間失去幾十年的內力,損傷有多大,看看阿呆一腦袋白頭髮就知道了。

王荷荷不由地感嘆,愛的力量真偉大。

能讓人幾十年的努力全部歸零,從頭再來。

愛情也真可怕。

阿呆與木香自相遇到定情也不過短短七日,居然就能做到如此地步。

王荷荷本想去探望一下阿呆,但走到窗邊無意間瞧見木香給阿呆喂藥,二人相視一笑,溫暖如春。

王荷荷很體貼地悄悄折身,原路踱步返回自己的臥房,路上還想著過兩日搬家顛簸,得給木香他們兩口子單獨備一輛車……

走著走著她就聽見了木劍互擊的清脆聲響。

她循聲踏雪而去,轉過一處迴廊,就見到了在空地上比劍的郭曜和郭旰。

不由地愣住。

木劍生風,招式靈動。

這兩個孩子……一月不見,皆退去了初學者的稚嫩。

王荷荷又高興,又有些失落。在她忙著對付蘇氏和吳繆,成全木香和阿呆的時候,她的孩子們已經悄悄地長大了。

但她短暫的傷感情緒卻因為郭旰的一招蛟龍擺尾一掃而空。

曜兒躲閃不及,重重跌坐在了雪地上。

王荷荷呆住,都忘了去扶她的曜兒。

這招式……不是赤月教中級殺手最慣用的嗎?

藏暗器於鞋底,出其不意一擊刺入喉管,對手當即就會斃命。

她根本沒教過郭旰!

他和誰學的?

郭旰收起木劍,將郭曜拉起,正有些得意地隱著笑,餘光就注意到了緩緩踏雪走來的紅衣女子。

男孩眼中一窒,笑意如還未綻放的花骨朵,就早早凋零在嘴角。

“孃親!”

郭曜順著郭旰的目光,回頭就看見了王荷荷,笑著向他撲過來,小心地護著她的小腹,“孃親,這裡風大,小弟弟會不會冷?”

“不會的,”王荷荷俯身拂去曜兒身上的殘雪,接過他的木劍,將暖手的湯婆交到他手上,肯定地點點頭,“曜兒進步很大。”

“二弟比我厲害多了!”郭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旰兒也很厲害,”王荷荷轉頭促狹地望了一眼躲閃她目光的郭旰,轉頭拍了拍曜兒的臉,“可可妹妹和玉環姐姐呢?”

“她們在李姨娘屋裡玩擲壺踢毽子呢!”

“曜兒幫孃親帶話給李姨娘,說孃親做了新的點心,請她們來,順路再去請另外幾位姨娘一起來。”

“嗯!”曜兒笑著跑遠了,一邊跑一邊向她揮手,“孃親我馬上帶她們來!”

“慢點……”

王荷荷笑著目送曜兒離開了院子,握著木劍轉過身,走近郭旰,“好久沒切磋了,旰兒來和師父比試比試。”

郭旰擔憂地看了眼她的肚子,瑟瑟地想要縮手,“還是算了吧……啊!”

王荷荷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招招直奔死穴,打得郭旰應接不暇。

看著郭旰的眼神由驚訝,轉而憤怒,直到露出殺意……王荷荷越試探越心驚。郭旰使出那招蛟龍擺尾絕不是偶然,在抵擋她進攻的時候,他無意間還使出了很多招式,每一招雖然尚未成型,但依稀都能見到赤月教的影子。

即使郭旰極力隱藏,但到底是個孩子,被幾招激怒了,劍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