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此時已經是凌晨三四點,此處還是郊區,如果恰好有路人從彌河大橋上經過,不被嚇個半死,就算是膽兒大的。

被張中山稱為老四的中年男人也不含糊,緊跟著下了手。

隨著兩人手中電鋸切割出的豁口越來越大,一股血紅色的液體順著流了下來。

這一幕讓我看到毛骨悚然。

雖然知道這些液體是從血杉木裡流出來的,可我還是覺得這就是人的血。

有幾個年輕刑警都不敢直視了,乾脆轉過身。

倆人很快在大紅棺材上切出了十六七厘米的豁口,然後又橫著切割。

明顯看得出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快了。

只是類似嬰兒啼哭的生肖未曾停止,血紅色的液體也越淌越多,很快便在下面的泥土上聚整合一片血紅色的水窪。

震驚,期待,疑惑。

我內心無味雜陳,漸漸的,期待佔據了內心的大部分面積。

馮紅林他們更是驚得連連後退。

鎮龍棺內躺著的竟然是張道陵的師父弘一道祖——一個我從未聽說過的神秘人物。

不知道他長啥模樣呢?

最讓我期待的還是想看看他在棺材裡留給後人什麼啟示。

按照張中山剛才的說法,弘一道祖給後人留下的是怎樣度過這次大劫難的方法或者提示。

眼看著棺材板就要被鋸開了,我的心也隨之懸到了嗓子眼。

棺材板差不多被鋸下來時,另外兩人也趕緊過去幫忙扶著。

刺耳的電鋸鋸木頭的聲響終於停下了。

我出於本能地往前走了幾步。

張中山和老四先抽出電鋸,然後放到身後地面上。

最後又轉回身,握住剛剛聚出來的棺材板。

“聽我口號,咱們一起用力。”

另外三個人點了點頭。

“1——2——3”

喊完“3”後,張中山又緊接著喊了聲“起”,只聽“咔嚓”一聲,倆人剛剛鋸出來的棺材板果然被抬了起來。

我第一時間衝了過去,探頭望向棺材裡。

果然是一具屍體,只不過浸泡的不透明的血紅色液體中,只能看到大體輪廓,而無法看清楚五官面目。

血液佔了棺材的三分之二,怪不得這麼沉。

看著一棺材鮮血,興奮和恐懼混合著從我心底湧了出來,或許這是動物的本能吧!

是人類祖先在茹毛飲血的過程中,積攢下的條件反射,大概已經被寫在了基因裡。

此時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更加刺鼻了,雖然大家都帶著防毒口罩,可依然被燻的夠嗆。

還是張中山他們既然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讓馮紅林他們找幾個小桶或者盆子。

二分鐘後,小陳從其中一輛警察上拿來兩個法醫專用的小桶。

之前幾次參與刑警法醫辦案時,我也曾留意過,這種小桶是專門用來放屍檢垃圾的,例如:屍檢時用過的一次性手套、口罩、棉籤、衛生紙等。

小桶並不大,不過你當前的條件來說,也算是很趁手的工具了。

還是張中山和老四下手,倆人一邊兒一個,用小桶把棺材裡的紅色液體舀出來,直接倒在了身側地面上。

倆人的動作很快,所以棺材裡的紅色液體減少的也很快,屍體的模樣逐漸顯露了出來。

我的雙眼死死盯著屍體的臉。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先是感覺這張臉有些親切,然後又感覺挺眼熟,等我完全看清楚這張臉時,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倒湧到了大腦裡。

大腦瞬間空白一片。

竟然又是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