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見,她不是第一個。”傅易安語重心長。

在他身後,溱汸冷眼看江善薇作戲,微微一笑。

演戲是嗎?她也很在行呢!

推開毅爵,溱汸站到江善薇身旁,望向傅易安。很好,他認不出自己。

“她只是個病人,你們不該對她那麼嚴厲。”她像不像人溺己溺的南丁格爾?

“可是……”

她不讓毅爵的可是有下文接續。

“她在期待你們的關心和注意,不管她用再惡劣的方式,都該被接受。與其反彈她的不穩定情緒,怎不去思考一下,她為什麼情緒不穩?傅太太,時間不早了,我們上樓吃藥休息好嗎?”輕拍善薇的肩膀,溱汸將她推到電梯裡。

溱汸的反應讓全家人傻眼,畢竟受害者成了辯護律師,替加害者脫罪,這種情況並不多見。

傻傻地,又慈說:“我喜歡溱汸姐,她好偉大,我崇拜她!”

品幀也走到毅爵身側,低言:“她的確是個特殊的女人。”

處理好傅太太,溱汸回到房裡時,已經超過十一點,儘管怨懟難以平復、儘管翻騰的思緒攪亂她的心,她仍表現得漠然,不教人看穿。

揉揉發酸肩膀,進屋,發現又慈和毅爵都在她房裡。

這家人大概都不認同人該有基本隱私權,一個傅毅爵就罷了,這回連傅又慈也進了門,下一回呢?是不是連傅品幀、傅易安都可以拿她房間當廁所踩?

“溱汸姐,對不起,我媽媽不是故意的。”又慈走過來抱住她的手臂。

溱汸控制喜歡又慈的感覺萌芽,不著痕跡地將她推離自己。

這夜,她作出決定,從此他們是對立的,只能仇視不能喜歡。

“我知道,她是病人。”她拿護士守則來敷衍又慈。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對每個人都很和善,她疼我、寵大哥、照顧品幀哥哥,她把家裡打理得很好,也經常幫助爸爸的工作。自從生病後,她變得疑神疑鬼,老覺得有壞女人要搶走爸爸和哥哥。我想,等她康復,心情就會好起來。”

是嗎?她以前不是這樣?

錯了!她印象中的江善薇就是這樣,咄咄逼人、尖銳刻薄,又慈看不到她那一面,是因為她並非江善薇的敵人,如果是的話,她老早下手殲滅,不留餘地。

“嗯。”溱汸淡淡的回應,刻意和熱情的又慈保持距離。

“溱汸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全家人都忽略她?我想是我不好,平常爸和哥都忙,我應該多騰些時間陪媽媽,可是,最近我認識了一個好朋友,每天下課都往她家跑……我實在很不應該,謝謝你提醒我,下次我一定會改進。”又慈信誓旦旦。

又慈那麼單純善良,溱汸一點都不想傷害她,可是……

不!她不要三心二意,決定好的事,她不改變!固守心思,她要冷情、要絕意,對這一家子,她不要再出現任何和喜愛有關連的感覺,包括對她身後那位“大哥”。

“嗯。”

她刻意保持的距離,讓又慈一個箭步縮短。

“溱汸姐,我真的很喜歡你,下次,我帶我最要好的朋友來家裡,介紹你們認識好不好?”仰起小臉,又慈像個極欲將糖果分享給好朋友的孩子。

“好,你先去休息,不早了。”嘆氣,溱汸很難假裝看不見她的心意。

“嗯!溱汸姐晚安;哥,晚安。”

又慈走出房門,溱汸也沒理會毅爵,自顧自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準備坐到窗邊看。從現在起,她要將他排出心底。

比她更快的,毅爵來到身後,扳過她的上半身,大大的手掌貼在些微紅腫的臉頰上,這動作包含太多心憐與不捨,溱汸再魯鈍也能感受得到,他是在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