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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佛無能為,惟道家有全骨法,汝往求之。”
於是,葉家人訪有禮斗人施柳南、萬近蓬等,往而拜求,遂設壇於龍井。作法七日,見西湖神燈赫然,散滿水上,或迭高為塔,或橫排為雁字,或團聚如大車輪,或散作流螢萬點。須臾,鬥母下降,霞佩瓔珞,嚴妝不可逼視。牽二囚來,即葉某與倪姓也,皆跪階前。鬼數十爭來笞擊,鬥母喝曰:“此亦汝等劫數,毋庸仇怨。我命九幽使者盡提殘骨,為汝等補還可也。”少頃,髑髏數十具皆有白氣縈繞,旋滾成團,其缺處皆圓滿矣。將軍長丈餘,披金甲,率群鬼拜謝鬥母。葉亦解鎖,合掌膜拜而去,倪病遂愈。此事近蓬為餘言。
批地藏王頰
兩江總督于成龍未遇時,夢至一宮殿,上書“地藏王府”四字,殿上老僧跏趺閉目。於心念:“地藏王主人間生死事,家有老僕某,願而勤,久病不起。”因長揖告訴,求為延壽。再三言,僧默然不應。於怒,直前手批其頰。老僧開眼笑,屈一指示之。醒而告人,皆雲:“地藏王一指,當是延壽一紀。”已而僕病癒,果又生人間十二年。
儒佛兩不收
杭州楊生兆南,業儒,兼通禪學。歿後一年,託夢於其妻曰:“人死必有所歸。我故儒士,司魂者送我於文昌所,帝君出題試我,我不能作,帝君不收;司魂者再送我佛菩薩處,佛出經問我,我不能解,佛又不收。彷徨陰間,無歇足之地。不得已,將以某月日投生張某家。自念我一生好佛,汝須往告張家,勿以葷乳我,免再墮落。”張故兆南友也。臨期視之,其家果生一男,盤膝而生。哭三年不止,張氏啖以葷,哭遽止,而兒遂犯驚癇之疾。此乾隆四十三年事。
鳥門山事
紹興東關有張姓者,妻病延醫,行過鳥門山,遇白鬚叟相隨而行。時天已晚,覺此叟足不貼地,映夕陽無影,心疑為鬼。問其蹤跡,叟亦不諱,曰:“我非人,乃鬼也,然有求於君,非害君者。我有骸骨葬鳥門山之西,被鑿石者終日鑽斲,山石就傾,我墳中朽棺業已半露,不久將墜入河中。幸君哀我,為改葬之。君前去到新橋地方,有五個溺水鬼坐而待君,我為君先往驅除之。”出懷中朱家糕與張食曰:“明日請到朱家,以朱家包糕紙為證。”張與偕行至新橋,果有黑氣五團踞橋坐。叟先往折樹枝打之,聲啾啾然,盡落於水。張到醫家,叟再拜別去。
次日,張往朱家買糕,出其紙,果朱店中招貼也,告以原委,店主人悄然曰:“君所見叟,姓莫名全章,故餘戚也。渠改葬之事,何不託我而託君?想與君有緣。君命中不應死於五水鬼,故神靈命此叟為君驅除耶?”引張往鳥門山,視其墓棺,離水僅尺許,乃別擇地改葬焉。
楊二
杭州楊二,素以拳棒為事。夏夜,坐後園假山上乘涼,見石罅中出一小頭,先露其發,再露其面。楊大駭,持棍擊之,頭不見。次日宿樓中,聞樓下有著屐聲往來歷落,疑為賊,然心念偷兒無著屐之事。有頃,屐聲緣梯而上,則一白衣人帶甬長帽,手持四方燈籠,嘻嘻然向楊而笑。楊擊以鐵尺,白衣人墜於樓下,作怒聲曰:“好打好打!待我喚夥計來,好好收拾你!”
次日,楊召其徒告之,諸無賴噪曰:“彼有夥計,我等亦有夥計,請護持老兄登樓打鬼。”於是治餚痛飲,各持器械登樓,鬼竟不至。雞鳴時,諸無賴各倦臥。平明起,尋楊二不見。覓之,已死於樓下竹榻上。
吳秉中
吳秉中,居葵巷,故予舊宅鄰也,延汪名天先生訓其子侄。月夜至館中閒談,見牆上有一老翁,長尺許,白髮銳頭,坐而效其所為。吳吃煙,叟亦吃煙;吳拱手,叟亦拱手。以為大奇,呼汪先生觀之,先生所見無異。其侄錫九往觀,無所見。是年秋,秉中與汪俱死,而錫九至今獨存。
土窟異獸
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