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精神病,有點反常的舉動可以理解。但唯獨他,我的父親,我不能理解,也不能忍受,他可以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想害他,但唯獨我和母親不行,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不過這在他那裡並不管用。家裡我和母親的任何動作都有可能成為害他的行為,他沒有這麼說過,但我覺得他就是這麼想的,我倆去個廚房他都要詢問和觀察,生怕我倆給他下藥。他對我母親很不滿意——發病的時候,算了,還是用發飆來形容吧,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他不發飆的時候做的只是一個正常父親該做的事,但發飆的時候,就是個惡魔。我的母親很喜歡養花,所以客廳會有很多盆栽,植被,花朵。他發飆的時候總喜歡欺負我母親,一開始是罵,後來將氣撒到了那些花上,他直接摔,在樓上,就那麼硬生生的把花盆端起來,往地上砸,也不管樓上樓下有什麼反應,更不管我們母子倆的沉默。破碎的聲響在我腦海中迴盪,即便關著門,那個聲音對我來說也是無法忘記的。他一開始是摔,後來開始先拿錘子錘,咚咚的。我習慣了,我不知道母親有沒有習慣,但她肯定很難受,因為她從一開始的就算花被砸爛了還會繼續往家裡買花,變成現在的不再給家裡添任何生機,我很難受,她一定比我更難受。

呼,我深呼一口氣,回憶不下去了,我的雙手緊緊攥著,每當回憶起這段不堪的過往我都想去揍他一頓,但我下不去手,因為我們血脈相連。我搖了搖頭,“上分上分,今晚上大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遊戲早已成為我發洩的一種方式。

卸下書包,熟練的拍了拍下面,然後將它隨手丟在一個座椅上,我從書包裡拿出藏匿的手機,認真的檢查著每一項聲音設定,確保全部靜音後,我帶上了耳機,開始了今夜的‘啞巴’上分之旅,黑夜在一點點消散... ...

隨著門外的一聲吆喝,我迷迷糊糊的爬起來,不出意料,我昨晚又玩到很晚,睡的也很晚。母親早飯頓頓都做,但我不是頓頓都會吃,因為我想把吃飯的時間用在睡覺上,我很困很困,但今天早上我沒有再翻身繼續睡,而是爬起來吃早飯。冷水洗了把臉,似乎不是很困,我知道這沒什麼用,等會上了校車我還是會睡的像頭豬,但只要在母親面前顯得精神就行,哦,還得在他面前裝一下精神,他知道我熬夜,但不知道我幹什麼,我不能暴露晚上的行動。

一切做完,出發上學,坐上校車,找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光速入睡。然後就是到校,上課,補覺。班主任很嚴,前後兩個監控,專抓睡覺的,我經常會被抓,然後叫家長,我已經無所謂了,在母親眼裡我是個永遠睡不醒的孩子,她經常問我,怎麼這麼困,畢竟我上高中之前從來沒有這樣過,我無法回答她,只能在心裡默默的說對不起。

這就是我的一天,渾渾噩噩的一天,老師口中的壞學生,父母口中的不成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過這種日子很快就會結束了,死了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