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他看著看著,覺得這個人確實長得很逗。

這人一張娃娃臉,臉上帶著笑是皮笑肉不笑。

披風也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從地面上冒了出來,然後又跑到空中湊到自己身邊來的。

這時這人已伸出一隻肉乎乎的大手,向他自我介紹:“我叫周伯通!”

“我——我叫披風。”披風在黑暗中,在風中猶豫了一下,也向這位胖胖的先生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4)

空中上下翻飛遊蕩著幾隻性急的蝙蝠。

蝙蝠黑色,所以在夜空之下披風的肉眼也幾乎看不見它們。

“我叫伯通!”胖胖的先生又把他的名字和獵鷹披風重複了一遍。

然後又在問:“你爬得這麼高,難道就不怕一不小心摔了下去,摔成一團肉醬麼?”

“我爬上來的目的是乘涼,想到屋頂上面睡一個好覺。”

披風才說完這句話。

那位胖先生就和原來一樣不知道從哪裡來,會從哪裡回去;又不知是什麼時候憑空就消失了,不知到哪裡去了。

(5)

“我已經老人,愈發消瘦……”

那個駝背王伊將在一張紅木桌子前端坐著,桌上一隻紅色燭臺旁邊放著一面被室內的光線反射得白花花的鏡子。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蘭花的清香——那個老是給人折磨而她自己也似乎很喜歡被人折磨的女人張三九正靠在窗子上面,晚風在吹拂她披肩的秀髮。

駝背王伊將深深地呼吸那一陣淡淡的香味,對著鏡子情不自禁地吟起了詩仙李白的詩:“綠珠樓下花滿園,今日曾無一枝在……”

張三九也在靜靜地聽著詩,同時在展現她的嫵媚與嬌豔;她不胖也不瘦,大方的眉毛豐腴的面頰,雪白的牙,以及一張口紅搽得粉紅色因而顯得淫蕩的嘴唇,簡直美得不可挑剔。

王伊將回頭看著她,兩眼都眯成了一條縫,咧嘴哈哈地笑了兩聲。

“很多女人都說我的小弟太小,其實是她們自己的小妹太大了。”

“過來。”難道又想做愛?

張三九很聽話地離開窗。

“行屍走肉”般地走了過去。

王伊將用一隻青筋滿布的大手用力捏住她的小嘴,令它被迫地張開來,又從桌上操起一隻菸灰缸。

那裡面還有一大堆菸蒂。

這二三十菸蒂,毫不客氣地被人一下倒進了一張在“嗚嗚”呻吟的嘴裡面……

除了這個張三九身上芬芳的體香和化妝品的香氣之外,空氣中又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股汽油的味道。

駝背王伊將用鼻子小心翼翼地嗅著,感覺不對頭。

一片刀光閃現,一個穿白衣服的人從視窗跳了進來。

他穿著白色的大衣,在高聲地叫著:“張姑娘!我是大王黃強的朋友,他正四處找你呢……我就是那個幫他來救你的人。”

“我看你也沒有那個能耐!”駝背在使勁地嘲諷著這個不速之客。

“囈,你就是劍花?”這個半空中衝進來的人正是披風。

“看我的東瀛武士傳統刀法——迎風一刀斬!”

刀光在晃著……

披風的人卻一下子衝到了桌前,把那個紅色燭臺推翻在地上。

一時間火焰熊熊,火星,在四射著——劍花伊將和張三九的身影便被濃濃的黑煙包圍住了,眼看就要消失,一齊葬身於火海。

披風卻又在幾步外大聲地叫了:“喂!張三九張姑娘,我在這兒呢——”他的手上面已拿著一塊溼毛巾,用它矇住了自己的口鼻。

不知所措的伊將已被濃煙嗆得不住地咳嗽著……

沒有人會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