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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瞧著分明該是個鶴山人,卻為何如此討嫌?同一個小姑娘攪纏個沒完沒了,他就不覺得丟臉嗎?
“我知道,方才聽見說了,你便是松年堂裡那個姓葉的女子吧?這半年,你的名頭是一日比一日響亮啊!”
那李郎中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嘴皮:“聽人講,你成天都在那藥鋪子裡頭搗騰各種各樣的勞什子護膚品,很討城裡那些貴夫人的喜歡嚜……呵,沒關係,我曉得你不是郎中,讓你在醫理上頭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那是難為你,你就同我說說,方才你瞧了這鄧家兄弟的夫人之後,得出來什麼結論?”
他那眉梢眼角的譏誚之意,簡直藏也藏不住——又或者他壓根兒沒打算藏,就是專門要做給葉連翹看的,腦袋一晃,臉上的肉也跟著甩,看上去非常喜感。
……這便是所謂的一樣米養百樣人吧?
在葉連翹心目中,但凡做郎中的人,身上總帶著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譬如說像她老爹葉謙那樣,雖然在家中與她時有矛盾,在外卻很知分寸,從不肯為難任何人。這胖子……還真夠讓人頭疼的!
“我們憑啥說給你聽呀,你算哪根蔥?”
遇上這種針尖對麥芒的事,身邊有個曹紀靈,便決計輪不到葉連翹出手。小姑娘兇騰騰地立馬擋在了葉連翹身前,橫眉吊眼道:“你這郎中該不是假扮的吧,否則為何半點規矩都不知道?這世上,你見哪個人會跟自己的同行分享心得?活了這麼大歲數了怎麼一點不懂事呢?你要問是吧,那你自己先說,方才你可是給那位鄧家嫂子診過脈的,你又瞧出什麼了不得的來?”
話音未落。就見得那鄧大哥在一旁死命地衝她打眼色。彷彿是她有哪句話說得不對頭了。
曹紀靈可不管這些,照舊叉著腰,理直氣壯道:“鄧大哥。你給我使眼色做什麼?你別慌,我是知道的,咱們清南縣,向來就不是個民風淳樸的地界兒。拎著個招牌就敢出來招搖撞騙的貨色,那可多了去了!”
她越說越得意。乾脆走到那李郎中跟前,彎腰居高臨下道:“我說,你該不會是剛才忙活那半晌,卻壓根兒沒能斷症。藥方子不知該怎麼寫,所以才打算從我們這裡偷師吧?”
“那個……姑娘,你快別說了!”
那姓鄧的男人急得汗都下來了。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藏著掖著,一面高聲勸阻。一面使勁兒衝曹紀靈擺了擺手。
“怎麼了,我又沒說錯!”
曹紀靈哼了一聲,扭頭看向葉連翹:“對吧?”
葉連翹抿唇微微笑了一下。
她知道曹紀靈這姑娘嘴上沒個把門的,可適才那姑娘罵起來時,她卻也沒打算阻攔。
從始至終,她沒做錯任何事,有人來找茬,她敬那人是前輩,願意先讓一讓,既然禮數已經做足,對方仍舊鐵了心要尋她的晦氣,那她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不管這姓李的到底是什麼來頭,今兒這事說出去,沒理和丟臉的,都是他。
“好了紀靈,別說了。”
那李郎中給曹紀靈的一番話氣得嘴唇哆嗦,張口便要呵斥,葉連翹哪裡容得他出惡聲,搶在前頭拉了火躥頭頂的曹紀靈一把,笑吟吟道:“這位李郎中,咱們之前雖然沒聽說過,但他既然吃了行醫這碗飯,又怎麼可能不會給人開藥方?我又不是在這醫藥行當裡打混的,與這位李郎中井水不犯河水,想來,他應當只是太過醉心於醫術,這才按捺不住想同人探討的心。”
她一邊說,一邊轉頭望向那李郎中,含笑道:“您聽說過我,便更曉得我對醫術一竅不通,哪裡配和您切磋呢?不過,您既要問,我便獻個醜吧——那位鄧家嫂子十有**是因月子裡在悶不透氣的房中待得久了,溼熱氣侵進了身體裡,無法發散,就從面板上表現出來。因她現下情況特殊,吃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