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四張桌子上的兩人都有些無言。

張煥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替閆玉來的,自然算不上他們的自己人,但跟自己同桌的中年又是怎麼回事呢。

許闌珊推著姜月在第四張桌上落坐,跟兩人問過一遍好,特別是向張煥微微躬身,“最近很感謝您的幫助。”

“都是些小事,我只是做了點力所能及的。”

許闌珊再點點頭,說得認真:“又有誰能一直做這些呢,還是很感謝您。”

張煥感覺自己有些受不起,有些坐立難安了。

人就是想要,稍微做了些事卻不急著表現自己,但更想讓別人記住自己的好,可等別人真鄭重其事的道謝了,又會因為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心虛。

這邊的事情說完,幾人的視線也就落到宋行舟身上了。

後者儘量讓自己情緒平復,倒不是什麼緊張害怕,單純的在想要怎麼去說一些話才能更好的達到效果。

但害怕也是有些的,比如他每每往陸曌鳴那桌看去的時候,就有些心驚膽戰的。

“先說關於黃天教的……” 宋行舟開口說道,聲音不算大,但這一桌的人都能聽清。

張煥臉皮開始抽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離席,但姜月還什麼都沒說呢,應該是無所謂這點的。

“後續的掃尾工作已經完成,除了一些跑了的,大部分黃天教徒都抓住了……嗯,其實他們的那個朱長老是跑了的……”

姜月這時候打斷了一下,“她也死了,宇祈願掘地三尺把她給揪出來殺了。”

宋行舟表情更加不自然了,悶悶地點著頭繼續說道:“經過一天對他們的審訊以及資訊匯總,大概也知道了黃天教的目的,他們原本是打算在容陽培養出一隻巨兇的,還好被及時制止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各有各的目的而已。” 姜月實話實說。

“論跡不論心,有功就是有功。” 宋行舟稍微沉默了好一會,再嚴肅說道:“在東庭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有功勞的人,就像古一鶴陸曌鳴他們,戰後他們什麼東西都沒索取,按理來說戰利品也該有他們一份的,他們不需要但我們不能不給,所以功勞全是記著的,會記在他們身上,也記在他們背後代表的家族以及勢力身上;包括你也是一樣的,李慎行應該找你說過的,但他顯然沒能把你拉進天策軍的隊伍來,我其實感覺很失望的。”

“就在昨天我把有關於你的事情,所以能查到的全部瞭解了一遍,怎麼說呢,你是個很特別的人,就像一張空白的紙,會因為接觸到的一些事情以及許多經歷而給自己著色,所以我就在想如果你就生在天策軍,那該有多好。”

“只看你前面那些經歷雖然有激烈的地方,但其實真的不難懂。” 宋行舟表情一肅,幽幽說道:“還記得那個趙局長嗎,他呢,自從上一次跟你有過過節後,就把你記了一筆了,但又礙於你修士的身份,隱藏得很好也什麼都沒做,可你上次殺人就把他給引出來了。”

“他不算是什麼內鬼,頂多算個家賊,而且還是個沒有能力野心也只卡在那的尷尬身份,他把自己露出來了,做的那些醜事也擺上檯面,這下就沒人能保得住他了,然後他把自己壓箱底的那招拿了出來,也就是打算告發你那起滅門案,其實是想透過你間接影響到羅軒父親那邊的關係。”

“但是他其實錯了,如果他真的能找到你什麼證據的話,把這些交到李慎行手裡,那他的結局大機率就要不一樣了,哪怕他目的只是為了自保,但他千不該萬不該連一點能力都沒有,而且你又立了大功,那他就不僅得死,還要死得有價值才行。”

“連同他還有所有與之有利益往來的全被揪出來,大的小的,都要完蛋了,哪怕家人不受連累,但也絕對是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