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灣。

隨著戰鬥的結束,戰場的景象變得更加觸目驚心。

那黃色火焰的餘燼仍在零星閃爍,如同地獄之火,不肯輕易熄滅。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硝煙與血腥味,彷彿能凝固人的呼吸。

後勤物資部民兵一上岸立馬感到不適,忍著嘔吐蒐集炮彈殼和子彈殼。

碼頭上,倭寇的屍體堆疊成山,他們曾經的囂張與狂妄挑釁,如今只化作了無聲的悲哀。

蘇亞用戴手套手輕輕捂著鼻子,站在戰場邊沿指揮。

“花裡木。”

“到!”

一名年輕女軍官小跑上前,立正敬禮。

“你派人將這些侏儒屍體集中拋入海里,留在這裡時間久了會滋生瘟疫,對我們後續行動不利。”

“是!”

花裡木內心極不情願,可軍命難違。

這些侏儒野人也不穿鞋子,身上就簡單粗布裹著。

本就臭氣熏天,再經過炮火恐嚇,整個戰場除了刺鼻血腥味,就是令人作嘔的屎尿味。

鮮血如同氾濫的洪水,肆意地流淌,將雜草染成了深紅,與黑色的灰燼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畫面。

殘肢斷臂散落一地,有的手臂還緊緊握著武器,似乎仍不甘心失敗;有的頭顱滾落在角落裡,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與不甘。海鷗的尖叫聲更加淒厲,它們盤旋在屍體上方,偶爾俯衝下來,啄食著那些暴露在外的腐肉。

“真是一群野蠻人,窮得衣服都沒有,也敢肆意挑釁地獄。”

“轟!”

蘇亞上車,大手一揮,司機猛踩油門,卡車拖著濃濃黑煙沿著崎嶇不平土路飆向長門府。

遠處的海面也未能倖免,被鮮血染紅的海水與天空相接,形成了一片詭異的紅色。海浪拍打著岸邊,似乎在為這些逝去的生命哀悼,又似乎在試圖沖刷掉這滿地的罪惡。

“在黑暗中我迷失方向

地獄深淵充滿了絕望

我們是不滅的光明

衝破烏雲,燃燒的希望

烈焰在心中燃燒

衝破黑暗困擾

陽光照亮每一角

一起爆發我們的怒吼

烏雲籠罩沒有盡頭

雙手緊握彼此的溫柔

黑夜雖長,光明不滅

我們是那道耀眼的光

烈焰在心中燃燒

衝破黑暗困擾

陽光照亮每一角

一起爆發我們的怒吼

憤怒在心中積聚

我們拒絕屈服

衝破黑夜的束縛

迎接黎明的曙光

烈焰在心中燃燒

衝破黑暗困擾

陽光照亮每一角

一起爆發我們的怒吼”

輜重補給車隊陸續跟上,陸軍士兵揹著長槍行軍。她們個個青春正茂,朝氣蓬勃。仰著笑臉,邁著整齊步伐,唱著女兵戰歌《地獄中衝破烏雲的烈焰》。

嘹亮而又明快的歌聲沖淡了戰場不適,自古招募女兵,地獄國是頭一份。

風,輕輕地吹過,卻帶不走這裡的沉重與悲傷。戰後的碼頭,變成了一片死寂的廢墟,只有那些無聲的哀嚎和未了的心願,還在這片土地上回蕩,久久不願散去。

長門城無城牆,除了中央治所長門府,一眼望去就是密集茅草屋。

蘇亞走下車,進入營帳。

兩排指揮官肅然起立,蘇亞抬手示意坐下。

兩排各級指揮官齊齊坐下,師參謀鋪開地圖懸掛在架子上。

蘇亞坐了下來,轉頭掃了一眼地圖,笑道:“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