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合著飯攪了攪,直接放棄筷子,拿著勺子勺了一口就往嘴裡送。雖說是外賣,但是味道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勞累了一下午,現在吃起來格外香。

湊近身子往窗下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大白天穿著黑色長衫,戴著黑色眼睛還頂著黑色帽子的人,除了那個怪癖李博士,還能有誰。只是他站的位置不好啊,自己這公寓在市中心,前面就是一個購物廣場,來往的人頗多,而他穿的如此特別,往來的行人每個都不忘瞅幾眼,看得出他也有些不自在,時常換位置。

呂皓賊兮兮地瞄了諸世傑一眼,發現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下方,手指趴著玻璃,臉也緊緊地貼著,幾乎變形。

下面那人也在抬頭看,要是呂皓不知道自己家住在二十三樓,還會以為兩人看得見對方在四目相望呢。

“心疼了?那還不下去,被這麼看著,他該多不自在啊,那麼一個害羞的人。”

勺了顆圓潤的土豆塞進嘴裡,呂皓心滿意足地咀嚼,順帶著磕磣兩句身邊的人,這兩人這麼你追我趕的少說也三四年了,李博生怎麼還沒拿下諸世傑這傢伙。要說這李博生一個研究中國古老文化的博士,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偏看上了諸世傑這麼個傢伙,先不說兩人的性格完全不對盤,就是興趣方向那也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

可偏偏人家就愛上了,還愛的轟轟烈烈,千里尋夫什麼的戲碼那就是經常上演,只是博士哪裡都敢闖,就是不敢闖呂皓家。這也虧了當年呂皓的威脅,說是如果李博生敢打擾他的生活,他立馬就帶著諸世傑滿世界旅遊去,反正兩人都沒有經濟負擔,而且自己又是個同志,大不了直接和諸世傑湊一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每回諸世傑躲到他家來,呂皓也都沒扮演良友的角色,大都是直接打包送還給李博生,兩人也真就建立起了一定的默契。

“你亂說什麼呢!誰心疼了!你才心疼了!我心疼豬,心疼狗,也不會心疼這麼個玩意!”被呂皓這話噎的臉漲紅,諸世傑轉頭狠狠回話,說罷還從窗臺上怕了下來,端起一邊的飯,嘴硬道,

“我就是看他什麼時候走,不然,不然我怎麼回去。”

呂皓看他眼光時不時向外飄,便把飯盒放到桌子上,說道:

“嘿,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心疼這傢伙,我現在立馬下去讓他來我家歇歇。”

還沒轉身呢,腿就又被人抱住了,低頭就看到諸世傑鼓著淚花可憐兮兮的模樣,呂皓用手指頂了他一下,嘬道:

“你們也真夠了,每回都這樣,你明明也喜歡他,都不知道在糾結些什麼,快放開我,我還要吃飯呢。”

諸世傑鬆開抱著呂皓的手,雙腿盤著就這麼坐在地上,低垂著的頭看不出表情。

“明明知道不可能還在一起,我不想耽誤他。”

呂皓嚼著牛肉,突然覺得味道沒那麼好了,用腿踢了踢諸世傑,讓他吃飯,便不再多話。這事本來就不是自己這種外人說的算的,而且。。。世界上哪能事事如意。

兩人在房裡沉悶地吃飯,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關門聲。

呂皓身子一僵,瞬間明白了什麼,也來不及放下碗,直接衝出了客房,看到主臥室的房門大敞著,進屋一看,床上十分凌亂,自己的衣櫃也被拉開了,衣服翻得亂七八糟,顯然梁昱剛才有在這找衣服。

看到房裡的場景,呂皓卻只覺得很疲累,走到床邊坐下,手裡還端著盒飯,突然一個揚手把盒飯砸向了衣櫃,任棕色的湯汁濺的一地都是。

心裡空洞洞的,涼颼颼的冷風在不停地往裡灌,身體都像被扔進了冰窟窿裡,可是又很想笑,呂皓覺得自己真是傻得可以。自己現在這樣,是不是變成了第二個梁昱,人怎麼就那麼賤呢,賤的好了傷疤就忘了痛。

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痴情種子,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