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商飛速扛走了蔣玥,揚長而去。

獨留鑿齒王城陷入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混亂。

珍稀異獸直襲王城,鑿齒之王忽然駕崩,城中兩成居民人間蒸發,鑿齒神廟崩塌……

這四場混亂,還只是個開始。

“飛也!去也!”城中一角,一男子形態可疑,從寬大衣服下掏出一張獸皮。

看著獸皮唸唸有詞。

“青囊秘要……”一股迥異於鑿齒神力的力量從他體內湧現,流到獸皮上。

而獸皮……不,已經可以看出不是獸皮了。

在青囊秘要神術的流光閃爍下,鳥屍逐漸充盈,枯乾的黃白眼瞳重現生機,看著男人發出啾啾啾的喜悅鳴叫。

男人趁小鳥還沒有完全復甦,用指甲劃開了鳥腹,把一張紙條塞了進去。

不久之後,一個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小鳥,朝著壽華澤深處飛去,逐漸穿越,逐漸到達對面。

到達。

[毒桑林]

……

而在鑿齒王城之中,無論祭司們如何抑制訊息的散播,但燃起的狼煙無法撤回,各封王小城的探子四散而去。

沒有一個封王,一個天罡祭司……不渴望鑿齒之王的地位。

只是,其中大多數為之瘋狂的野人們,似乎遺漏了一件事。

一件最為重要,而他們也無從得知的事。

鑿齒神的主像,消失不見了,連個底座都不剩!

“南飛羽……怎麼辦?”最先逃跑,實力最強的天魁星南飛羽成了眾人的主心骨。

眼下先前的17名天罡祭司只剩14人,有三位,被眾人合力殺死了。

因理念不同,派系不同,與或許一丁點的私人恩怨?

“草!草!”

一箇中年祭司正在狂踹地上的屍體,嘴中痛罵不止,好像在發洩積累極為久的憤怒、怨恨、與不滿。

“南獅憶,差不多得了,毀屍滅跡吧!”

南飛羽看著一旁虐待同袍遺體的老頭有些無語,眼神閃爍。

看見南飛羽的眼神,一個叫南鐵的,忽然抬手,死死看向南飛羽的眼睛,好像只要他一聲令下,立馬就要置南獅憶於死地!

“別!”南飛羽一愣,連忙搖頭,心中的不安與戲劇感越來越重,最終哀嘆一聲。

這他們什麼和什麼啊!

要不……我先逃?

“這種事,真的瞞得住麼?主像沒了啊!雖然神力不至於斷絕,但無法接收主的神言,他們遲早會發現的。”

一個祭司看向南飛羽,神色有些糾結。

就他們幾個人,真的鬥得過四位封王麼,而且……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怕就是真鬥到了最後,這幾人之間還得分個真章吧!

就在他這麼想的一瞬,南飛羽忽生警惕,同時看向了一旁十餘人,只見他們眼神影影綽綽,四處躲閃,似乎,心中都暗藏了一些極為危險的念頭。

“我剛才是怎麼想的呢?”南飛羽不動聲色,隨手一道神術將地上的屍體焚燬。

他本是為了維持自身安定罷了,不知是不是氣運所鍾,多年來竟然幹到瞭如此境地。

只是,到了天罡位,一些東西,就顯得格外危險駭人了,近乎步步驚心。

“我終究不是你啊,立兄。”南飛羽看向高空,想起昔日好友,也是塑造自己如今性格老師——南立。

“昔年毒桑林一戰,你消失不見,可我相信,你會活著的!”南飛羽獰笑一聲。

鋒芒畢露!

是的,他終究不是南立,無法一直冷靜,一直隱藏,始終有條有理……他是南飛羽,他已然長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