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看了一眼,誰也沒有上前。

“邢大人又何必,這件事您既已奏明皇上,邢大人、李大人又何苦身陷其中,您一意孤行,對您百害無一益。”桂嬤嬤插話,她暗暗的擔憂姑娘的身體。

邢羽一愣,嘴硬道:“話是不錯,但皇上沒有頒旨前,本官豈敢疏忽?!”

說著也不曾上前,李侍郎聞言道:“下官還有文案沒有處理,先行告退。”

見狀,李侍郎身後的衙役把屍體放地上,籬疏掀開白幔,腦袋轟一下嗡嗡作響。

“姑娘你要挺住,不要白費了含翠姑娘的苦心。”桂嬤嬤急忙扶住她。

小腹似有痛楚,籬疏噙著一抹冷笑,看著邢羽道:“邢大人,你作何解釋?”

“這件事,本官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哈哈哈,”籬疏近乎瘋癲,“邢羽你好可笑,水落石出與我妹妹又有何益?!”

聲音凌厲冰寒攜帶著不可違逆的氣勢。

“當然有益,可以告慰亡靈,也可安撫生者,不然何須真相。”邢羽振振有詞。

“哈哈,”籬疏像聽到了笑話,質問,“那能死而復活嗎?”

“姑娘……”桂嬤嬤拉拉她的衣角。

籬疏深吸了一口氣俯身把含翠背起來,喃喃自語:“好妹妹,姐對不住你,傷害你的人姐一個都不會放過。”

“姑娘,讓老奴來吧。”桂嬤嬤看她實在心疼。

“我自己來。”

“你不能帶她走,按浩泱律例……”

“今天我一定要我妹妹離開,除非我死在這裡。”籬疏堅定不已,心如磐石。

“你……不要仗著九鳳朝賀雲錦衣,本官就不敢攔你?!”

“隨你吧。”籬疏深深的嘆了口氣,忽覺萬物皆空。

“你……”

丁寧拉開架勢準備血戰到底,主死僕先亡,邢羽雙眸噴火,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口。

桂嬤嬤步伐堅定,幫籬疏扶著含翠一步一步往前走,她深知姑娘會化險為夷。邢羽即使再糊塗,也不想邢家株連九族,滿門抄斬,但她也不怕死。

她做了什麼她知道,報應會來的,怕也沒用,到時候像含翠姑娘一樣不白死就好。

出了刑部大門,終於鬆了口氣,竟覺小腹隱隱作痛,籬疏眉頭微皺,她的孩子怎能如此弱不禁風呢。

“姑娘你……”

“有點痛。”

“老奴去買些安胎藥,姑娘您要節哀。”桂嬤嬤急了。

籬疏點頭,細細想來了,含翠最後一刻還在想著她,用心良苦。

“回棠梨村吧,把含翠和娘葬在一起,九泉之下有個照應。”

“姑娘你的身體……”

“我還好。”

丁寧也不再說什麼,暗暗聯絡流塋閣安排事宜,隨即與她前往。

含翠姑娘的事都是姑娘親力親為,一邊喝著安胎藥一邊忙碌,勸她也不聽,只能一聲嘆息。

一切都安置妥當,打點好行囊準備啟程,但姑娘卻遲遲不動身。

疑惑著,聽得姑娘喚:“寧。”

“姑娘有何吩咐?”

“過來,”籬疏上前聲音低低的,“去……”

“是。”丁寧心裡一陣抽搐,想不到含翠姑娘竟然這麼悲慘,這世間,欠下的本來就是要還的。

這房子適合做商鋪,只是卻沒有做生意,有一婦人在門內坐著做女紅,太陽剛好照著她,暖融融的,位置不錯。

籬疏觀望一會,走過去,起初只想含翠能好好活著,不想揭傷疤,這些早該做的,是她這個姐姐失職了。

“您好,我們路過的,走累了,能進去歇歇腳嗎?”籬疏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