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質的琥珀項鍊,手腕上戴著獨山透水的碧玉鐲子。

素手輕輕地搭著冬衣手臂,威嚴霸氣不減當年。

乙柏覽硬是看傻了,這是皇祖母?這樣的皇祖母聞所未聞,讓人驚嚇,也讓人不安。

“齊保辰好大的膽子!剋扣哀家的膳食,欺辱九皇子!嫌命長?!”太后一聲怒喝,覺得大地都在顫抖。

“太后饒命,老奴以後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柏覽,你覺得呢?”

“孫兒聽祖母的。”

“死罪且免你,活罪不饒!柏覽由你執行!”太后凌厲的聲音落地生寒。

乙柏覽愣了一下上前:“是。”

乙柏覽長出一口氣,這口氣總算順暢了,對太后行一禮來到齊保辰對他的臉一頓狂扇,一點都不客氣。

直到太后說可以了才停止,那齊保辰早就面目全非了。

“祖母,我們回去吧。”

“不了,去皇上那裡混口吃的。”太后說,看到地上擺的雞鴨魚肉嚥了咽口水。

“那要不要孫兒陪您過去?”

“不了,哀家自己過去就是了。”太后答。

“那孫兒就先回去了。”

太后點頭轉身走開。

這宮裡不知走了多少遍,但今日卻覺這路格外的長,她和冬衣走走歇歇,兩個時辰啊,才來到皇上寢宮。

好皇兒啊,撫養二十年哪,太后一聲嘆息,抬頭看了看門楣上匾額:承明宮,歷代帝王的寢宮。

門口的守衛看到太后吃了一驚,慌忙進去稟報,過了一會曲公公走了出來,先是一驚,而後畢恭畢敬行一禮:

“老奴見過太后,給太后請安。”

“免禮,麻煩曲公公通傳一聲,就說哀家來看他了。”

“老奴遵旨。”

曲公公後退三步轉身走進去,片刻,皇上大步走出來,看到愣怔片刻,而後道:“朕恭迎母后。”

“皇兒免禮,哀家吃膩了窩窩頭配枯菜葉了,來你這兒蹭吃蹭喝了。”太后說著踏步進入。

“母后受委屈,朕定命人徹查。”皇上說著話,走在她左邊。

“那就讓皇兒費心了。”

太后一邊走一邊看,恍若隔世,也是,快有三十年了,除了位置沒變,其他都不復存在。

“既然母后餓了,曲公公,命御膳房做二十四道菜,速速呈上。”

“是。”

曲公公退去,二人步入大殿,太后環顧四周,情不自禁的撫上一副山水畫,淚眼婆娑,那是先帝親筆。

“母后別動,那是父皇絕筆,僅此一副,壞了就沒有了。”

太后聞言悽然一笑:“人都沒了,留畫又有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