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聒噪的,鬼哭狼嚎也不過如此,陸花未眉毛皺作一團,厭煩加嫌棄,真想衝過去掐死算了,如果不是她還有用的話。

陸花未兩手指塞住耳朵,不停的走來走去,煩躁不已,如果不是墨瀾交代了真想趕快逃離。

現在不止是魔音穿耳,簡直就是糟踐自己。

“娘娘。”一位肥胖的婦人不知何時過來了,思索好一會,才開口。

“你怎麼出來了,孕婦還在生孩子,你不在裡面,出來幹嘛。”

“回娘娘的話,孕婦難產,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婦人嚇得一哆嗦,急忙回話。

“都要!保不住她們,你們全都要陪葬!”陸花未冷喝。

“娘娘,可……”婦人很是為難,快要哭出來。

“可什麼,還不快進去!”陸花未打斷她的話。

“是是是。”

過了會,那婦人又顫巍巍的出來急切道:“娘娘,那孕婦要您進去。”

“不是讓你說我在門外等籬兒嗎?!”陸花未不耐煩道,一室汙穢,一股血腥味,誰要進去!

“說了,民婦也是照娘娘的話說的,剛開始還可以,可現在她一定要見您。”

“知道了知道了,你趕快進去!”

陸花未無奈,屏住呼吸,捏著鼻子走進去。快到床前的時候,換上一副擔憂的面容,關切道:“含翠,你堅持一下,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我姐……我姐……在哪兒?”含翠滿頭大汗,聲音虛弱。

“不知為何還是沒到,不知道有沒有來,那籬兒就知道花啊草啊,真不知道是你重要還是那花草重要。”

含翠眼裡僅有的光芒也消失了,姐,真的拋棄她了麼?

“使勁啊姑娘,快使勁啊姑娘!快了快了!”穩婆著急的她大喊。

“含翠加油啊,含翠你要為自己活,你遭這麼多罪怎麼甘心。”看她沒有求生的意念,陸花未急了,莫不是弄巧成拙了?

“王妃姐姐,您再去看看我姐來了沒有。”含翠不甘心吶,也不死心。

“好好好,我這就去,你一定要堅持住,你一定可以的,你一定要相信自己。”

“嗯嗯。”

陸花未走出房間關上門,找一個敞亮的地方呼吸,裡面真不是人待的。

“啊——啊——”撕裂般慘叫,一聲高過一聲。

“吵死了。”陸花未低吼一聲,捂住耳朵,走遠點。

不知多久,終於聽到孩子的哭聲,陸花未走進來。

“生了生了,是個男孩。”

婦人高興的說著抱給她看,陸花未瞅也不瞅,看了眼床上的含翠,還好,有呼吸。

“王妃姐姐,我姐來了嗎?”含翠問,半死不活。

陸花未搖了搖頭,“怕是有事耽擱了,你彆著急,再等等。”聲音很輕,怕打擾了她。

含翠愣愣的,空洞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木然。

雍王府門外,籬疏站成一株青松的姿態,一尊雕塑的冷靜。

春茶一路小跑過來,舉著包子來到她面前:“姑娘,吃個包子墊墊肚子。”

“我不吃,吃不下。”

“姑娘,要不找個地方坐一下?”春茶看一眼坐著的秋夢,心疼道。

“不累。”

秋夢冷笑,心道:那最好。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春茶心疼又無奈,只能陪著她,從上午到下午,再到晚上。

這時一輛馬車由遠而近,趕馬車的是追魂,看到籬疏時驚了一跳,還以為眼花。

確定之後慌忙開口:“王爺,籬疏姑娘來了。”

“什麼?”乙墨瀾昏昏沉沉,聞言跳下馬車,“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