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君蘭正正衣冠,仔細檢查一下見無有不妥,方才抬手敲門。

“進來。”

熟悉的聲音響起,乙君蘭緊張又激動,推開門,籬疏起身,淺笑嫣然。

“籬兒胖了。”

“這日子清閒,沒事淨顧著吃,吃完就長肉肉。”

籬疏調侃著給他斟茶,乙君蘭上下打量著她,笑著搖頭:籬兒越來越可愛。

丁寧與桂嬤嬤適時退出去,帶上房門。

“這茶不錯,溫度也剛剛好。”乙君蘭一杯接一杯喝,走路急了口渴。

籬疏一杯接一杯的倒,猶豫著要怎麼開口,細細算來他也為自己解過圍,對自己也是真心不錯。

“怎麼了你?”

“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怎麼跟你說,把你牽涉進來是對是錯。”

籬疏坐下,來之前思慮得好好的,此刻竟一點也不想用。

“怎麼了?這可不像你啊。”乙君蘭說著放下茶杯。

籬疏有點緊張端起茶來喝,想掩飾一下。

“別籬兒,你這樣讓我很不安哪,在你面前我不是容王是容宜,不然你叫宜清姐姐也行。”

籬疏聞言噗一聲,口中茶噴了出來,大笑:“對著一個男人叫宜清姐姐,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啊,虧你想得出來。”

聽到她的笑聲,乙君蘭放心不少,“這下可以說了吧。”

“唉,不知從何說起。”把他牽涉進來心有不安,可是他有置身事外嗎?

“想哪說哪,別這麼婆婆媽媽的。”乙君蘭從沒見過她這麼小心翼翼,心疼之餘又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籬疏長舒了口氣,悲傷難抑,“我妹妹被人玷汙生下孩子,悲憤而亡,她對我這個姐姐是極好,極好,也可以說她是為我而死。”

氣氛一下子凝固,瀰漫著悲傷的情緒,連茶水都是苦的。對於她妹妹的死乙君蘭有所耳聞,說來愧疚得很。

“我這個姐姐最不稱職,她生前沒有為她報仇雪恨,她死了我必不能讓她死不瞑目。”籬疏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那報仇了沒有?”

籬疏點頭:“更可惡的是,那畜生居然還找來幾個流氓混混,一起……”

恨攜帶著淚在眼眸中醞釀,頃刻間化作一場悲傷的雨。

“可惡!這畜生就該千刀萬剮!”乙君蘭義憤填膺,悲之所悲。

籬疏抹一把眼淚,聲音悲悽:“但我能做的只是血債血償。”

“三哥知道這事嗎?”

“可能,或許知道吧,我沒有跟他講過,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怕含翠聽得任何的閒言碎語承受不住。”

“唉,妹妹遭此大劫,你這個姐姐定是痛心疾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難為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報仇雪恨了。”乙君蘭也只能一聲嘆息。

籬疏悽然一笑:“我是姐姐做這點義不容辭,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這時門開了,桂嬤嬤端著湯進來,行一禮:“姑娘,把這湯喝了,對胎兒好。”

籬疏點頭:“先放著。”

乙君蘭聞言驚訝道:“籬兒你……”

“我要做娘了。”想他幫忙就需要坦誠相告,而且他對自己……所以籬疏不打算瞞他。

“什麼?!”乙君蘭忽的起身,臉色頓變。

“容宜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我我沒事。”乙君蘭逼迫自己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我去拿點點心。”籬疏說完拉開門出來,給他一點時間適應。

不遠處的桂嬤嬤、丁寧看到她想過來,她擺手制止,走了過去,低聲吩咐桂嬤嬤去拿了點心。

稍緩片刻,籬疏端著點心推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