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的事情豈容你來置喙?!”籬容怒喝。

“呵呵,”籬疏怒極反倒坦然,“置喙?我還真沒興趣,娘過世多年,除了懷念再無其他。”

說著她轉身走。

“籬疏你站住,你二嬸被人綁架,說是隻要你去了就放了她,不然就撕票。”籬容著急道。

“呵呵,她是生是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是她對我恩重如山還是我們父女情深啊?。”籬疏不以為意。

“死丫頭!明顯是衝你來的,如果不是你那些人又怎麼會綁架你二嬸,怎麼會跟你沒關係?!”

籬疏呵呵兩聲,懶得再跟他說一句話,徑直往前,籬容氣急敗壞的追過扯住她的胳膊。

“放手!這是雍王府,再放肆我對你不客氣!”籬疏冷喝。

“臭丫頭!我是你爹,你怎麼這麼跟我說話?!”

說著一巴掌打過來,籬疏早有防備堪堪躲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從含翠抱憾而終時,你已經不是了!”

“含翠?含翠她……”籬容愣住了,心像被什麼狠狠抽打,臉色蒼白。

“來人!送客!”籬疏怒吼,淚水沖刷著臉龐,頭一陣暈眩。

籬容被架著胳膊丟到雍王府外,呆愣了半晌,爬起來默默的走開。

看到路上的同齡的女子,腦海中浮現出女兒的樣貌,虎毒不食子,難道自己真的錯了?不不不,她們不知禮節,不守婦道,辱沒門風,家法不容,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嘗,理所應當而已,但這心裡好像被掏空了,眼前的景象有點模糊。

忽覺好孤單,至親血肉都不在身邊,魔魔怔怔的腰間傳來一陣痛楚,“別回頭,不想死的話,就乖一點。”

威脅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籬容只好依言行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能怎麼辦。

離開繁華的街道,經過一段僻靜小路,走進一座廢棄的民房。

“進去!”

被推了一把,籬容無奈的走進來,“啟稟夫人,人已帶到。”說著收回匕首攏入袖口。

這時聽得腳步聲,嚴傲雪、阮涓涓和陸望月陸續走出來,身後綁著的女人不斷掙扎,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二嬸?”籬容無奈又憐憫的喊了一聲。

“看來你這個當爹也不中用哪。”嚴傲雪挖苦道。

“我們父女關係疏離,再說我早把她趕出家門,她怎麼會聽我的。”

“不中用就是不中用,罷了,也不難為你了,”嚴傲雪說著從摸出一個小瓶道,“這個你拿好,去給籬疏的飯菜加點調味料。”

“你讓我去給她下毒?”籬容大驚失色。

“別這麼說,你只是給她放點調味料。”陸望月說完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阮涓涓拿絹子的輕掩口鼻,偶爾咳嗽一下,眉頭時不時地蹙起。

“你們……”

“放心,這藥不會致命,只是讓她不那麼囂張而已。”嚴傲雪說這話她自己都不信。

“嗚嗚嗚嗚嗚……”

嚴傲雪使個顏色,有人上前拔掉她二嬸嘴巴里的布,終於可以說話了:“大哥您要救我哪,自從我嫁入籬家,盡職盡責,勤儉持家,孝養公婆,您不能見死不救啊。還有,籬家家規規定,只要恪守婦道,還是籬家的人就一定要拼死相救,而我從不敢有半點僭越哪。”

聲淚聚下,呼天搶地。

家規,籬容拿著小瓶默默地轉身,他從不敢違背祖訓。

下雨了,春天的雨帶著夏天的氣勢,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如篩豆子一般。

籬疏倚著門框,望著外面下得正出神,往事一幕幕,不招自來揮之難去。

原以為過去了只要不去想時間長了就會忘記,現在看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