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

乙墨瀾不明所以。

“快放我下來啊,被你氣的正事都給忘了。”

“哦。”乙墨瀾這才放開她。

“奴婢什麼都沒看見。”冬衣低頭把手中的湯放桌上。

“冬衣,誰讓你忙活的,身上還有傷呢,怎麼不好好休息。”

“沒事,習慣了,閒下來無聊。”

“夏裳呢,她還好吧?”籬疏在寧馨宮就該問的,只是沒有機會。

“夏……裳……”冬衣聞言聲音哽咽,泣不成聲。

“怎麼了?”籬疏想到了很多種結果。

“夏裳無意間得罪了錦姑姑,被她發賣為娼,夏裳苦求太后無果懸樑自盡。”冬衣哭著說,痛苦不堪,她永遠也忘不了夏裳死的場景。

“你怎麼不找人求助?怎麼不去找我?”

“我沒有想到太后那麼絕情,也沒想到夏裳那麼剛烈,反應過來時一切都遲了。”冬衣悔恨不已。

“咳……”籬疏只能乾生氣,人都沒了還能如何。

“皇祖母已不是從前的皇祖母。”乙墨瀾有點感慨。

“是啊娘娘,王爺說得對,您心無城府要處處小心才是。”

籬疏深吸一口氣,看了看他們問:“乙柏覽和陸輕舟呢,他們如何?父皇不會真的……”

“父皇就算真的想,又豈會得手,對了父皇說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他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父皇曆經風雨,這點事怎麼會不明白,只是沒考慮周全吧。”籬疏感覺千頭萬緒。

“打草驚了蛇,不知父皇接下來會如何。”乙墨瀾心情複雜。

“呵呵,對了,冬衣身上有傷,找御醫過來瞧瞧,反正都知道我身子不舒服,就說給我瞧病。”

乙墨瀾點頭,邁步出門。

“冬衣,你有什麼打算?”

“我?奴婢能有什麼打算,賤命一條,活一天算一天唄。”冬衣重重的嘆氣了口氣,第一次有人問她一個奴婢什麼打算。

“我是問你還想不想回寧馨宮?”

冬衣沉吟一會道:“如果可以就不回了吧,太后絕情,錦姑姑又容不下我,回去就是找虐。”

“你這樣說我心裡就有底了。”

兩人又聊了兩句,聽得一聲高喊:“德妃娘娘到——”

德妃娘娘?籬疏微愣,急步出房門,婆婆移駕,豈敢怠慢。

“拜見母妃,母妃福壽安康,不知母妃駕到,有失遠迎,望母妃恕罪。”籬疏畢恭畢敬的行一禮。

“我兒言重了,聽聞你和墨瀾進宮,特地過來瞧瞧,你和墨瀾都忙,不去探望母妃,母妃就來看看你們了。”

德妃波瀾不驚,似一汪深潭,墨子說得對,宮裡的女人沒有一個單純的,個個深藏不露,殺人不見血。

“兒臣不孝,讓母妃擔心了。”

這村姑學得挺快,德妃笑了笑,只是沒有喜悅,她環視一週道:“看看這裡久不住人,一股年久失修的破敗感,母妃這就命人過來裝修一番。”

“沒事沒事,都挺好,這點小事怎能讓母妃操勞。”

“咦——瞧你說的,你和墨瀾是母妃唯一孩子,咱一家子還客氣什麼。”

“德妃娘娘快請坐,一直站著會累的。”冬衣弓身打個請的手勢。

“是啊母妃您快坐。”籬疏這才回過神來,急急岔開話題。

“瞧這宮婢多懂事,可惜了老桂。”

“母妃若是想念桂嬤嬤,兒臣可以讓我她進宮一趟。”籬疏聽明白了回答。

“還是算了,人是舊時人,心不似當年,有她在你身邊母妃倒也放心些。”

“多謝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