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是被謝景越那個五大三粗的搶了先了,世子還未來得及下水。

當下便又哭起來,拭淚時,偶然瞥到一角玄色的衣裾,江嬈頓了下,帕子半遮住眼,細細地去瞧。

原來是銀環拉開了衣櫥,正低頭在衣箱裡翻找替換的新衣。衣櫥上方掛著許多衣裙,滿列鵝黃淡青的女子襦裙中,卻夾著一件男子的大氅!

黑色織金布料,下襬上繡著雲紋,一看就不是凡常之物。

這位表小姐的房中怎會有男子衣物?

江嬈右眼一跳,覺得那紋飾越看越熟悉,她心跳砰砰,猛然一個激靈,這才憶起今早世子在牡丹園駐足時穿的不正是同樣紋飾的衣袍!

所以,溫寧衣櫥裡的這件竟是世子的?

移開了視線,江嬈盯著溫寧,仔細回想起方才的場景。

這位表小姐似乎和世子都是從紫藤架下走出來的……只是那會兒兵荒馬亂,她並未多想。

現下再回想起謝景辭那看向她時冷冷的目光,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怪不得平康縣主要設計她,她原以為只是因為看到了她和世子站在一起。

卻未曾想過,這個撞見本身竟是被設計好的。

如此說來,今日的種種便也完全能有解釋了——

為什麼多年未見了,這位素來清冷的世子在她試圖搭話時竟停下了步?

為什麼偏偏此時平康縣主恰好看到了他們站在一起?

為什麼看似對她有情,她落水時世子卻只是站著?

原來,她只不過是眼前人的擋箭牌……

江嬈苦笑了一聲,一時間不知該稱謝景辭無情,還是深情。

只是無情是對她,深情卻用在了別人身上罷了。

溫寧並不知曉身後人的千迴百轉,她拿著火斗,熨燙了一遍,才把溫熱的衣衫遞給江嬈。

一轉身,卻見江嬈直勾勾地盯著她。

“寧姐姐,你腕上的指痕是怎麼來的?”

溫寧順著她的目光低下頭,凝白的皓腕上赫然烙著紅色的指痕,一看就是剛被人緊緊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