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那位島上的神秘老人便是他的話……”

南山一儒聞言之下,茫然無言,冷竹雙煞則垂手沉思,四周、俱是一片靜寂。

忽而,一聲低沉的呻吟響自竹林,黎嬙的清脆語聲隨起道:

“啊,幹嗎我們都呆了?別忘了還有謝虎仍然躺在地下哪,哼,他正是被這……人打傷了。”

冷竹雙煞宛如大夢初醒,急忙趨前探視,楚雲則朗朗一笑道:

“謝謝你,這次你沒有叫在下‘傻小子’。”

黎嬙小嘴一撅,白了楚雲一眼,恨恨的道:

“誰和你講話,我不理你。”

南山一儒緩緩抬起頭來,沉聲道:

“黎姑娘,是否還需要將此人截留?”

冷竹雙煞在林邊同聲叫道:

“自然不能將他放過,適才幾乎讓這小子唬了一記,媽巴子的,他憑什麼會識得‘無畏金雕’?就憑年齡也不夠呀,老楊,你別被他那一下不知何處偷來的怪招嚇暈了,天下哪有這種巧事?”

南山一儒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低聲道:

“不管這年輕人是否識得武老前輩,但適才他使出的那一招,卻走然是武老前輩昔日曾經展露過而又絕傳了五十多年的奇技,這一招我記得太深刻了,到死了也不會忘記。”

楚雲灑脫的一笑,道:

“各位,在下相信你們的苦頭也吃得差不多了,吾等彼此之間既然並無深仇大怨,在下之意,不如就此拉倒,否則,嗯,各位心裡有數,不論在下一身陋技是偷來抑是搶來的,單憑各位是攔阻不住的。”

冷竹雙煞勃然怒吼:“好小子,簡直欺人太甚,老夫與你拼了!”

南山一儒亦自色變道:

“小夥子,休要得了便宜賣乖,老夫吾等若畏懼於你,豈不是倒活回去了?”

楚雲清澈的目光一飄,灑然道:

“三位若有興致,在下必然捨命奉陪,不過,在下奉勸三位,能下臺時還是早些下臺的好!”

冷竹雙煞及南山一儒怒火頓熾,紛紛移步上前,蓄勢以待,空氣在剎那間又緊張起來!

忽然,風目女黎嬙踏上一步,輕柔的道:

“算了,三位叔叔,放他去吧。”

冷竹雙煞及南山一儒乃是多年至交,三人在表面上隱居於下營郊野,平時在江湖上亦是獨來獨往,其實,三人俱屬大洪山“大洪二子”麾下,更是“他們”的得力臂助之一,在大洪山地位極為崇高,風目女黎嬙為“大洪二子”之首“鬼孤子”黎奇的獨生女兒,平素嬌生慣養,目高於頂,雖然日常情笑兮兮,骨子裡卻冷若冰霜,對父親屬下更是絕少假以詞色,此刻,卻甜甜蜜蜜的叫了三人一聲“叔叔”怎不令這蘭位江湖上響噹噹的角色受寵苦驚?四肢百骸都酥酥麻麻的?

性子最烈的冷竹雙煞老二胡金聞言之下,怒氣頓消,呵呵一笑道:

“也罷,既是姑娘吩咐,便便宜了這不開眼的小子!”

朱安亦頷首道:“姑娘大人大量,自不屑與此等人計較,老楊,咱們放他一馬!”

於是,南山一懦楊文顯一捋八字鬍,酸溜溜的道:

“黎姑娘量大如海,二位仁兄存一心而息事寧人,兄弟自當附諸駭尾,不予責難。”

楚雲望著三人,心中暗自微哂,沉聲道:

“三位,在下多謝了,尤其是這位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更是終生銘感。”

說著,面前四人面孔齊皆一熱,楚雲卻輕輕一拂衣袖,飄然舉步行去。

他頭也不回的地步出十多丈外,背後忽然響起一片細碎的步履聲,片刻間,就已移至身後,一陣淡淡的,令人有如同墜入夢幻中一般的白蘭花香氣,輕輕的傳人鼻管。